雾伦敦黑玫瑰奏鸣曲 (第2/3页)
冒出什么奇怪的念头吧。 “可是为什么三途河岸要长曼珠沙华呢?那种花尖尖的,一点都不美丽。要是长黑玫瑰就好了!” “嗯。” “夏尔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然后和我一起慢慢变老,一起乘船渡过长满黑玫瑰的三途河吧!”少女快乐地微笑着。 少女在角落里哭泣。 河水在缓缓地流动,黑暗中看不清水流清澈与否,河岸边有盈盈的光,开满了黑色的玫瑰。 本应光鲜的洋裙破烂着,鲜艳的红色变成了陈血般的褐。少女的啜泣声充溢着整片河岸。 他站在少女的身后,欲言又止。少女僵直地回过头来,不是昔日那张清纯可爱的脸蛋,而是泛黄的骷髅,幽深的两个空洞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 他惊得后退两步,骷髅在冲他笑,发出银铃般的声音,牙齿微微开合: “夏、尔……我等到了,说好了,我们要一起…渡过…” 这具枯骨,是丽兹吗? 白骨手掌艰难地伸出,极力想要触碰到他。 如果,那是丽兹的话… 他如同受到了蛊惑,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腕。 然而,少女的枯骨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她迷茫而悲切地望着他。 对了,这不是丽兹。 他也早已不是自己。 一切的一切早已消失殆尽。 这具人偶般的枯骨,只是记忆中那个少女虚妄的执念。 彼方的少年啊,你来自何处,又归往何方? 我从伦敦来,要到伦敦去。 执念至此,何事未了? 我…要找到一个人。他迷茫的张张口,垂下眼帘。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有给他。 对不起。他离开那具枯骨,转身奔跑起来。 那么多的约定,我只能去履行一个。 空余一片黑色玫瑰。 第四夜 “说是…要找那个人,但是什么条件都没给出来,伯爵您要怎么去找呢?” 青衣的中国人慵懒地倚在长沙发上吸着烟,眼睛眯成一条线,这么说着吐出一缕袅袅的烟雾。 这么说来,他记得那个人的模样,记得那双血红的眸子和漆黑的燕尾服,却无论如何记不起那人的名字和身份。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刘吗? 然而,最终没有问出口。 “这话应该我来问吧,伯爵可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哟。”男人弯眼笑着,“难道是为了找‘那个人’?” “嗯。”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的答案。 “找不到的找不到的~”男人摇着手指,“在这里你找不到任何人的,那个人一定抛弃你了。” 那—— 不可能的。 从暗处走来了一个女人,身上一丝不挂地赤裸着。男人微笑着抱起她来,压倒在沙发上。 ——因为我还没…… 有什么液体溅到了脸上。白色,带着黏腻的腥气。 是精液。 女人被蹂躏着。他恼羞成怒地吼出声: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 男人的脸色那样自然,那张自然的脸上扬起一个微笑,面无表情的女人抬起了眼: “您在说什么呀,伯爵,您不也正深陷其间吗?” 深陷其间。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裸体的男女们挤满了周围。 娇喘的双唇,散洒的汗水,诱人的胴体,亲吻、啃噬、疯狂,浓郁得散不去的情欲。 “伯爵,您不妨猜猜看,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呢?” 血红的眸子,漆黑燕尾服之下的是…… 原来如此,我也—— “不是这样的。”他开口,声音干涩的发紧,“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这里是……” ——是我的世界。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的妄执。 淫糜的男女消失了,青衣的男子嘴角上扬。 找到的话,要做什么呢? 将契约完成,我还差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这样啊。 男人轻笑。 可是,就这样下去说不定还比较幸福呢。 第五夜 但是那架钢琴并不是他的东西。 尘封的老旧钢琴兀自响了起来,音符干涩而嘶哑,在破碎的光线中绵长地回荡着。 他并没有碰触过它,那么为什么…… 是了,裂开缝隙的琴凳上,坐着那个人。 空气中回荡着的那支曲子,是不属于这世界的旋律。 黑玫瑰奏鸣曲。 轻轻地吟唱。 “穿过雾气蔓延的伦敦桥, 我要到那窄小街巷的彼方去。 人骨摆动双臂对我微笑, 知更鸟的尸体躺在我的脚旁。 荆棘中的黑玫瑰, 穿过胴体戴在我的心上。 月光下的黑玫瑰, 绽放在少女的人脔上……” 脚下奔跑起来。 没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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