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理教学 (第1/2页)
第二十二章 生理教学 青霉素提取出来后,柳原武每天过来打针,叶归蓉每一次都只是表情平淡地给他注射完,然后便快速收拾了注射用品,走去另一个房间,过程中几乎不和柳原武说话。 柳原武却也并不在意这种冷淡,有谁会在意工具是否与自己说话,对自己有无感情呢?所以柳原武堪称自在惬意,扎完针之后提好裤子,一时也并不离开,就在卫生队与军医卫生兵们吹嘘,说自己曾经强暴过多少女人,在慰安所又是怎样玩弄女人,卫生队的其他人虽然是碍于叶归蓉的面子,当面不好怎样捧场,然而也都笑嘻嘻地听着,情绪还十分热烈,简直好像结成了另类的血盟团。 这种时候叶归蓉往往走出卫生所的建筑,去到远一点的地方,比如树林之中,或者稻田旁的山坡上,似乎只有在这样远离医疗所的地方,才能让他的情绪比较平静一些。 泽田弘治有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当柳原武到来,他就感觉一阵呼吸不畅,好不容易将柳原的事情处理了,他便也离开卫生队,四处闲走一阵,看着手表估计着柳原武应该是说够了回去了,这才走了回来。 这一天泽田弘治又从卫生队走出来,沿着院子前面一条小道向前走去,本来他是漫无目的的,然而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一片稻田,稻田前的草坡上站着一个人,正是叶归蓉,这时泽田才想起,自己方才是看到叶医生向这边走来,或许便是下意识循着足迹也来了吧。 与叶归蓉并肩站在一起,泽田将许多话语在胸中翻涌了一阵,这才红着脸说道:“叶医生,真的是抱歉了。” 叶归蓉看了看他,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泽田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安慰,然而他想了一想,说:“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事情,然而倘若与这样的人一起出发行动,当他做什么的时候,自己即使不参与,给别人看着,也是增添了一种压力的吧?” 叶归蓉一时间没有说话。 泽田也有一点窘,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战争是没有那么浪漫的,虽然决心献身于国家,但是也没有把战场想象得那样纯净,然而老兵们所说的话还是很令人吃惊,我从前从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那样的。” 真正来到军队之后,泽田才知道,老兵们的信条就是三点: 1:我们不杀人,就一定被杀; 2:活一天算一天; 3:今天有吃的,明天可能就挨饿——今天是王子,明天就是贫儿。 在这种无常的、狂暴的情绪之下,对于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行乐和杀戮,国内各种宣传机器所装饰过的什么“解放亚洲”、“圣战”之类的漂亮言辞,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是很可笑的事情,本便是刻意的谎言,如果谁真的相信,那么便是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或者是天真幼稚的人,虽然每个个体因为天性和修养程度不同,行事风格会有一些差异,但这样的想法在老兵们中间是普遍弥漫的,精神上任何精巧的东西都是难以存在的,有的只是个体层面的末日灭亡情结。 而且老兵们的思想上有两点互相矛盾的地方,他们对死亡的感受十分真切,同时又寄希望于神明,或者是那不可知的命运,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命运”,在战场上,人人都成为宿命论者。 叶归蓉慢慢地说:“战争其实就意味着例外和豁免。” 这一回轮到泽田默默无语,他也曾听柳原武说过:“在国内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中国随便干。” 叶归蓉平淡地转换了话题:“还是希望战争尽快结束,让大家都可以过平静的生活,到那时泽田君便可以回到学校读书了。” 泽田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笑了一笑,向叶归蓉点头致意:“虽然是暂时离开学院,学业却也并没有荒废呢,多谢叶君与我说话。” 泽田弘治在学校里的专业是外国语——中文。 因此当时听说了他的专业,叶归蓉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语言优势适合派往中国啊,不过还是算了吧,东南亚也有华侨。 于是两个人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便时常以汉语闲谈,泽田本来学的是中国标准官话,也就是偏北方的咬字发音,如今短短两个月时间,就给叶归蓉熏染了一点点苏州口音,叶归蓉的感染力是相当强的,只要不是天性邪恶,便很容易对他发生感情,因为这种感情而语音相近,这或许就是那样一句话的变形应用,“乡音有多少,乡情就有多少”。 三周之后,柳原武终于不必再来注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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