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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复原握剑。这般丝毫不顾情面的行径,无异于自断羽翼。 消息传来,谢峤闻讯大怒。 此刻满京城暴雨如注,他原就因五仙岭的事心烦意乱,听闻孙子还这般添麻烦,当即找了把伞撑着挡雨,也没带随从,怒气冲冲的冒雨直奔药圃。 到得那边,谢无相正自午睡。 谢峤半边身子几乎被淋透,在老伯手里吃了个闭门羹,愈发火上浇油,怒道:“不长眼的老东西!他嘴里说着在药圃养病,外头却上蹿下跳尽给府里添乱,这会儿还睡什么午觉!去把他喊起来,我有话问他!” 他在人前素来温雅,甚少发脾气。 老伯碍着他侯爷的身份,也没顶嘴,一言不发的做个请他入厅稍候的姿势,而后进了起居所用的侧间,去请谢无相起身。 外面暴雨倾盆,打得蕉叶琵琶乱响。 屋里昏暗而冷清,别说殷勤侍奉,就连一杯热茶都没有,只有干巴巴的桌椅摆着,整个屋子雪洞般不见半点儿人气。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里头并无动静。 谢峤咬牙强忍。 两炷香的功夫过去,仍不见人影。 就在谢峤快忍无可忍的时候,里头总算传来了活人的咳嗽声,半新不旧的锦帐动处,谢无相红衣烈烈,乘轮椅缓缓出来。谢峤脸色铁青,憋着满腔怒意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来找你问句话,还要被晾这么半天。” “祖父息怒,谁让我腿脚不便呢。” 谢无相答得淡漠。 那张脸上神情亦是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谢峤被他气得几乎噎住,怒道:“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要跟我赌气到什么时候!当年的事原就是各有难处,我跟你父亲处处退让,容忍你这放肆孤傲的脾气,也算是尽心了。怎么,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身上没流我谢家的血?不把你叔伯兄弟放在眼里就算了,连我和你父亲,都要如此轻慢!” 这般说辞,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谢无相懒得接茬,只漠然道:“祖父屈尊过来,就是为说这个?” “若只是为吵架撒气,恕我没空奉陪。” 说罢,他手扶轮椅漠然转身。 谢峤哪能真让他走?遂强压着脾气,僵声道:“老高说你在查天麟山上沈家女遇刺的事,还拍周敦去找那些刺客的麻烦,挑断了他们的手脚筋?” “难道不该么?” “你明知那都是我的人!” “这话就奇怪了。”谢无相抬眸,目光像是刚从冰渣里捞出来的,“祖父的人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光天化日的做出没王法的混账事,难道还不许人教训?不妨直说,若他们没做谢家的狗,我或许还能手下留情。但既然旧习难改,又算计到我头上,就别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 话音落处,谢峤脸色微变。 所谓新账旧账一起算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 ——无非是为谢无相生母的死。 但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谢峤从前做事歹毒,于情于理都有亏,闻言气势稍弱,耐着性子道:“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人,动手前总该知会我一声。” “祖父动我的人时知会过么?” 谢峤遭了反诘,一时噎住。 谢无相没再看他,只将目光落在窗外的疾风暴雨,冷声道:“既然祖父纡尊降贵亲自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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