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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就炸了自己。 陶湘敛眸思量着,半晌露出了个宽慰的笑:“不打紧,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放宽心,在家里好好干!”陶湘伸手拍了拍陈丹桂的肩膀。 她感受到对方肌肉的紧绷,小姑娘显然是还不服气,不过陈阿婆却已经面露欣慰。 四合院里与陈丹桂一样对陶湘不满的还有赵家婶子,她与陶湘那才是真正撕破了脸,哪怕同住一个院,也已经不来往许久。 因此在听说知青们被公安抓起来以后,她还幸灾乐祸以为陶湘也在里面,恨不得拍手称庆。 然而后来得知陶湘根本没出事,反而被众人捧夸后,气得在家当场摔了筷子。 不管有的人怎样看不惯,陶湘还是在旮沓屯过得如鱼得水,除了要写大会上诵读的稿子让她有些头痛,但看陶家叔婶凑巧寄来的红宝书勉强也有些思路。 为了让陶湘写好稿,大队长还特意送来了一沓以往屯里每年开大会时用过的稿子。 在陶湘看来,这些稿件都是前些年炼铁时期鼓吹旮沓屯丰收用的,今年应该也大差不差,说些好的往死里吹。 她心里有了些数,知道大概应该怎样写。 再往后翻翻,竟还夹杂着一张两年前的大会流程图,上面按村屯为单位排着许多表演节目,说相杂技皮影戏,还有的陶湘连听都没听过,偶尔夹杂文艺团歌舞,充满着浓浓的乡村土气。 而写着旮沓屯节目的最后一行被水浸污了墨,也不知到底写的什么,但无外乎都是类似的。 陶湘看得欢乐,一连几天蜗居在隔间里,为了避免屯里人再上门找她磕叨,只说是要埋头写大会上念的稿,其实就是吃吃喝喝、看看原来的稿件,也很少出门,乐得清静。 与她相比,那几个时运不济的倒霉知青就相当苦不堪言了。 腊月初,西北风开始呼啸着席卷平原盆地上每一寸土地,旮沓屯的冬菜却还在地里茁壮成长着。 北地的冬天,大风素来伴随着大雪,这节气眼见着快要落雪,知青们的任务就是在这些过冬菜上铺好晒干的荞麦秆保暖。 搁在风和日丽天,这活三岁小孩都能干,可是风一大,难度就蹭蹭上赶。 每每一铺好,风就会把杆子都吹刮走,有时搁石头也不管用,一连得返工好些次,简直在可怕地消磨人时间与精力。 陶湘还是在准备去陈家自留地里拔些青菜烧瘪子团汤吃时,才发现他们的苦样。 粮食柜子里特意给陈阿婆换来的那些白面,对方在身体好些了以后,就不肯再吃了,老人家总是这种固执思想,闹得陶湘没办法,想吃吧又没那脸独占,说起来还是她孝敬陈阿婆的,索性取了些捏成瘪子团,大家一起吃。 期间难免会便宜到陈丹桂,但也没法子,只希望对方看在难得吃到她提供的这么好的吃食份上,能听话些,别总惹她麻烦。 空旷的地里头,原本穿着干净时新的知青们已经同以往大不一样,他们整日劳作,中午吃饭也被严格规定了时间,像女知青们回去还要费力自己煮。 每天周而复始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个个灰头土脸的,瘦了大圈,瞧着真是可怜兮兮。 他们也不敢再反抗,被公安唬了那一跳之后,胆子就缩的只有指甲盖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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