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最近他有点奇怪 (第2/2页)
不是终于也有了喜欢的人,转而想我,终于觉得有些愧疚了? 我不介意这温柔是不是因为他忽如其来的怜悯,反正我挺享受的。 甭管他爱上了谁,似乎现下受益的是我? 那就真的不该再抱怨什么。 “你有在听我说吗?”他忽然问:“莫愁湖边,当初你赞好的那棵,不过一人来高的凌霄花,攀附着据说比这城年纪还老的古柳,爬得很高几乎看不到头了。” 我看向他,说这样弱智的话的他,面色严肃和拘谨,让我不由在猜测,这话里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他曾经带我去游湖,要我跳进水中帮他把丢下去的酒杯捞上来……这一回,不会是想让我爬树去摘最顶头的那朵花吧? 这个难度比捞酒杯高。 当年秋季的湖水虽冷,但我好歹会水,跳下去不过高烧几日,还给他一次享用我格外温暖滚烫的身体的机会。 但是,爬树,我是真的不会…… 不过对他,我依旧只是点头,没有骨气地贪恋他的那一点笑容。 所以,我们现在一起并肩站在这可怜的古柳下,它已经被凌霄花遮盖了大半,成了一棵花树。 虽然少了柳树该有的风流姿态,但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阳光晒在我脸上,是久违的温度,我看着他那一脸雀跃的样子,有些困倦时,却听见他又说:“既然都出来了,咱去雇条小船,一起转一圈好不好?” 湖边四五艘破船,五六个梢夫,对他们来说,打渔是主业,但若愿意花上十来个铜板,他们也不介意带着你一起泛游一圈,让猎奇的富家公子们体会一把,让年少志高的学子们酝酿些诗兴。 只要他喜欢,有什么不好的呢?当然是要同意的。 甚至是赞许,我想,每一刻的相处,也许都会是最后一刻。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 尤记得我当初半醉中说出这句话,被他一杯冷酒泼得满脸狼狈——倒是帮忙遮去了我忽然涌出的泪水。 他嫌这样的话肉麻,虽然现在他也双目朦胧地在念:“百年修得同渡船……” 目光的焦点,却躲闪地落在……那船夫的身上?! 船夫大约二三十年纪,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 此时他赤裸着身体,只腰间围着一条泛着些黄的脏兮兮的粗布,遮住重点部位。 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肌肤,紧紧裹着他强健的肌肉,他双手握着船篙,看上去只是轻轻巧巧一撑,船就划荡开来,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伴着细碎的水声前行。 我羡慕这船夫的力气,不像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也许是感觉到我火辣辣的打量,船夫转过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雪白的牙齿晃得我头晕眼花。 “客官,要不要听两句咱打渔的号子?”这个黑皮肤白牙齿的壮汉颇为热情地问。 我不及开口拒绝,身边的他却已经热切回应:“好啊,正有此意,辛苦了。” 手中又递过去几个铜板,这船夫也不客气,接过,笑得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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