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遇到你,从来是我的幸事。/登基为帝 (第2/2页)
口担忧。 他实在无法再失去什么了,尽管整个大赵如今都归他所有,但是他仍潦倒的只有凌棣之一人是对他十足的真心。凌棣之不知如何安慰她,就像他失去孩子那日,是至悲至痛。也只能与高佑年紧紧相拥,亲在他唇瓣上,为那冰凉到淡紫的唇,染上几许热度。 凌棣之的吻炙热,纠缠间带着几许霸道,似乎要让他忘却一切烦忧,只记得舌尖搅拌厮缠的暧昧,他们贴的太近,彼此呼吸交缠,高佑年呼吸间感受到的是凌棣之的热度,而他颓败的身躯有他的义子为他承担。 高佑年几乎是强撑着将高佑安的丧仪办的盛大,等皇陵已封,尘埃落定。他也被带上冠冕穿上衮服,祭拜天地,正式登基,这也本该是数十年前属于他的东西,转瞬十年,他还是坐上这张龙椅,却是想起他父皇在某次朝会时留他所言。说这注定为他所有。 不过许是物极必反,更是因他下了重药,这般操劳下,他身体反倒复原极快,到高佑年初次朝会时,除了脸色过于苍白,仍身形挺直,哪怕心知并没有臣子敢目视君上。但新帝登基,封赏诏书当朝宣读,却有老臣出列,口称不可。 高佑年肆意妄行的直接封赏凌棣之侯爵之位,当然堪称荒唐,大赵立国便是非有功之臣不得封爵位,他却怒极反笑道:“难道一位侍奉朕身侧多年的至孝之人,都不为功吗?况平康候为朕义子,朕一向视若己出,区区侯爵之位,朕尤觉不足嘉奖其功。” 殿中跪了半数臣子,皆是位居高位,口口声声求他收回成命,高佑年却半分不退,到退朝回宫,听身侧宫人来告,说御史台那群言官皆跪在顺宁门外。为驳回凌棣之侯爵封赏。 高佑年置若罔闻,反而在御书房中,歪在短塌上,让凌棣之为他揉着小腹,他身体虚寒未复,哪怕已经阳春三月,还离不开厚衣暖炉,凌棣之带着内力的安抚,能缓解几分腹中刀绞一般的刺痛,这是自从那次之后,添得毛病,可他与凌棣之都知道的是身体无恙,病的却是心中。 等太子被带来时,原本交叠的两人才分来,彼此稍整衣物,凌棣之守在一侧,而高佑年也带几分笑意,将那小孩子直接抱在怀里。 这也是高佑安的遗命,高佑年继位,而太子仍是他的嫡长子高延容。自有不解之人,但当年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自然被从新提起,彼此都心知肚明后,对这位病弱的君王也难免带些狎昵的轻蔑。 高佑年却是极爱这个孩子,许是把失去孩子的不甘都挪到高延容身上,对这个侄子相处不久,却有求必应的溺爱。虽说高延容长的却像他母亲张皇后多些。他主动拿起糕点,塞在高延容口中,看小孩吃的香甜,才露出几分真挚的喜悦。 三岁的幼童正是可爱,圆滚滚的胖脸捏起来也肥软滑腻,凌棣之却眼神愈发黯然,只是高佑年却哄着侄子,未曾发觉。 凌棣之自然不是嫉恨,却是恍惚,他本该也有这样一个孩子,也该是这样软绵绵的撒娇做嗲,喊他父亲。但是他知道今生已是绝望。 从他选择和自己义父背德乱伦般的滚在床榻偷欢时,那时他还不知道天道赏罚分明的严格,有时候他想着若是一直傻着,从不懂人情世故,只需依赖这他的义父笨拙过活。是不是就不会伤怀。可是高佑年付出诸多代价,换来他的清醒,却是让他清醒着品尝着这等心悸无力的悲恸。 那些言官还是在天黑后做鸟兽散,等着继续上折子,或是朝会上当面劝诫这位新帝,最好帝王大彻大悟收回旨意,然后他们在史书留下一笔美名。 夜间龙榻上,凌棣之却主动提起此事。他为高佑年解去衣物后,环抱着男人腰肢,垂眸求道:“义父…我不愿当什么侯爷。我只想做你的暗卫,只要能一直伴在义父你身侧,见不得光,我也是心甘情愿。” “义父你从乱葬岗把我捡回来,若没有你,我早就死了,连尸骨都无人收敛。义父你救了我,又不嫌弃我傻,我……” 凌棣之知道自己与高佑年的情谊,定举世不容。若被人发现,高佑年的声名怕是更为狼狈,他不愿成为高佑年史书上的一抹污点。无论以何等方式。哪怕此生只能隐于暗处,但是他只要能看到高佑年,便已经满足且无奢求。 高佑年的手指穿插进他的发丝,把比他高大的少年,摁在自己怀中,两人像两根交缠的藤蔓,缠绕的密不可分,他沉默许久,才叹道:“棣之…你要懂,遇到你,从来是我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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