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李归乡 (第2/2页)
,似乎再多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了。 在有人找来之前,李书记拿出一张废纸的背面让华礼先写给他看看。华礼基本没写过信,念书时的记忆又实在久远了,不太清楚具体的格式就凭记忆提笔去写了。 “这里不能顶头写。” 华礼的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了一只肤色偏黑,些许苍老但劲瘦的手。李书记指着华礼刚写好的一个字,一边说话把身子附了下来。 另一个人的味道开始突破安全距离,举着大旗和长矛浩浩荡荡的进犯华礼的嗅觉。李书记身上只是一些常年与书卷笔墨打交道的老书味儿,其实不能算在难闻的范畴内,但华礼只觉得不舒服。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还未等华礼再多感受一下自己心里的感觉,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李书记的手不算小,但奈何他面前的“沈家媳妇”其实也是个生理健康的成年男人。连同那只钢笔一起,李书记勉强的包住华礼的手带着他写字。 这种情景好像在初认字阶段也总是发生,是各位启蒙老师和语文老师最爱用的方法。 但好像不一样,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华礼说不上来,肯定是不一样的,华礼觉得很反感,有点不舒服。 难道因为李书记是男人吗? 不是。华礼在心里反驳自己,沈季也是男人,自己天天跟他同床共枕也从没有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他直觉李书记的动作似乎介于教导和骚扰的中介线上,这种容易让人模糊界限,糊里糊涂就范的线上。 这件事也同时提醒了华礼来思考另一件事。 同样是男人,自己为什么对于沈季的亲密行为不会产生反感的心情。很多事,华礼在沈季面前貌似渐渐放低了自己的底线。 我是不是跟他有些太亲近了? 华礼突然在心里这么想。 当天工作结束后李书记按天给华礼结了工钱,华礼虽然心里不舒服但面上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真的小女孩,被摸摸手也死不了;另一方面,他还得靠跟李书记搞好关系,才能找他儿子。 “小花!” 华礼回家时,沈季正蹲在那颗大海棠树下,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戳戳抠抠。远远看见华礼的身影,沈季就举起空闲的一只手朝他疯狂挥舞。 给华礼一种错觉,好像是自己回家时,看到自家养的小狗在朝自己摇尾巴的样子。 “在玩什么?” 华礼也童心未泯的跟着沈季一起蹲在这颗大海棠前,看到沈季面前是一群忙忙碌碌的蚂蚁,华礼有一点想笑,“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像不像我们。” 沈季轻轻说,“白河镇的叔叔婶婶们每天也这样忙。” 沈季目光在蚂蚁身上,华礼听着他的蚂蚁论,眼神却在停在沈季身上。 华礼感觉沈季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混在集体中只是一心求生,努力生活的一只小蚂蚁。至于那根命运的小棍将会把自己戳向那一边,就不得而知了。 又或许,那根棍子压根就还没有落下。 “对了,” 沈季没有抬头,好像只是在客观陈述一件新鲜事一样,“李伯伯的儿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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