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至五(羽山蛇逃亡,汜巳独留魔界) (第3/3页)
他们走得那么突然,又走得那么有所预谋。 帝君脸色沉郁:“你欺瞒我。” 脚下,朝神道还未消散殆尽,如雾一般。汜巳在这雾中露出笑容,僵硬的手臂松颓下去,抽去系带的衣衫顺着身体垂落,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 一向内敛的他此刻毫不在意,转身望祂,姿态恣意张扬,坦荡道: “是,臣欺瞒帝君。” 这是愤怒吗? 祂想。 我是因欺瞒而愤怒吗? 祂想。 祂皱起眉,发觉自己得不出答案。 那…… 祂又想。 我应因欺瞒而愤怒吗? 仍是自己不擅长的问题。祂下意识看向他—— 真美。 他被惊艳了,虽然他并不明白“惊艳”是什么。 帝君看着他,祂一向喜爱这副胴体,认为他清瘦而不纤弱,兼具着雌性与雄性之美,甚至决定要以他的身体探索新道。 可祂却从未想过,他会这样美。 过去的汜巳,乖觉、顺从,好像一幅美丽的画作,祂很欣赏。 如今,就好像这画动起来了。又好像这才是他的本态,他本来就该是动的,过去一直在压抑,在祂面前压抑。 怎么会这样美。 怎么会这样美? 怎么会这样美! 为什么他今天,才对自己显露,他竟然这样美? 祂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烦躁。 为何烦躁? 想不清楚。 便不再想。 连带着之前的问题,也不再考虑。祂断下了答案: 我很愤怒。 我应愤怒。 祂想:因此我应惩罚他。 可这样又有问题冒出来——如何惩罚? 祂是天道之君,视万物为刍狗,生死起灭,俱在一念。 杀了他?轻而易举。 他冒犯帝威,罪有应得! 可…… 祂犹豫了,同样不知自己为何犹豫。 祂想了想,找到了理由:新道尚未完善,他还不能死。 那该如何惩罚? 如果不能杀他,那就折磨他,从他最珍视的东西入手。 对于汜巳,最珍视的是什么? 羽山蛇族——已经逃了。只剩他自己。 那么便是…… “嘶——”汜巳皱着眉,忍耐下身的异物感。 “帝君,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他直视着祂,眸中是令祂惊异的、动人的美色。 “你技术好差。” 其五 新羽山,王殿。 殿中灯火耀耀,暖炉熏熏,热气炎炎,早已超过羽山蛇族的宜居温度。 而汜巳仍裹着厚厚的裘衣,肤色青白,嘴唇发乌。他执着一卷书,眉目清疏,倚在榻上。 生育损害了他的身体,导致阴阳失衡。他离开承祈太久,体内阴气愈盛,纵使身处炎夏,依旧寒冷彻骨。 那次羞辱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帝君,只是被囚禁在此。 但汜巳很自在。族人尽数离开,他心中无所顾虑。即便被囚禁在这一殿之中,也只觉此生从未这样自由,自由地痛快。 只是有一个疑惑。 帝君在想什么? 道石已离开他,他失去了抵御侵蚀的能力,只要帝君将他纳入祂的道,这番痼疾自可痊愈。 但帝君怎么会呢?他欺瞒犯上,该受这苦寒的折磨。 可…… 汜巳看了看榻边的火炉,里面填着满满的新柴。 又何必呢? 祂究竟在想什么? 汜巳皱起眉头,手指用力,按住桌沿。 身体又在……叫嚣…… 这却非生育的后遗,而是祂的馈赠。 上位神兽之血会吸引下位妖族,而天道之力……更使生灵万物疯狂。 这具身体,在怀念祂。 怀念祂生涩的技巧,怀念祂一本正经的询问,怀念祂认认真真地,按照图本上的步骤,一样样做下来…… 不要,不要这样…… 他闭上眼。 不要……不要…… 他咬紧牙齿。 终是将手伸入衣内,双腿摩擦着,深深地喘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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