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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与桓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从小爬树玩泥巴,穿奶奶缝的红裤衩红棉袄,唯一一张生日照是在村里的照相馆拍的,爷爷给他挑了身土八路的衣服,奶奶在他眉心涂了一个大大的红点,土到没法看。 直到七岁要上学了,陈与桓才被父母接回城里,他的童年是完整的,有爱,有家,有自己的世界观。 可是陈最一没有那么幸运。 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帮家里度过难过,于是沈兰芝给他取的名字里,最和一,都是独一无二的意思,叠在一起就是万分之唯一。 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该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是除了这个名字之外,父母再也没有给过他任何。 陈最一五岁那年,陈树峰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躲债,一家四口只能不停地搬家。 陈最一那时太小,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短暂的出门,他把小县城里那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当做家,在那里,他的小床和哥哥的挨在一起,睡觉时他都要把小手伸进哥哥的被窝,要哥哥牵着才好。 但记忆里更多的片段是那辆破破烂烂的皮卡车,载着他和哥哥一路颠簸,他抱着一个肚皮上带补丁的玩具熊,哥哥抱着他。 他每次都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哥哥不回答,只是带着他去买雪糕,哄着他,直到他傻乎乎地忘记了离开家的难过。 后来陈最一才想明白,那个地方不是家。 从开始到现在,从现在、到看得见或是看不见的未来,陈与桓才是他的家,他的全部。 陈最一半夜醒了一次,发现外头下雪了。 凌晨三点半,陈最一光脚踩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打开窗,傻乎乎地伸手去接雪花,还没看清楚形状,雪花已经在他的掌心融化,只留下一小片冰凉的水迹,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腿根也在打着颤,身上每个地方都在疼。 可是他好快乐。 他对着卧室的全身镜拍了一张照片,穿着陈与桓的白衬衣,衣襟敞开着,暧昧的吻痕若隐若现,衣摆将将盖过大腿根,笔直修长的双腿裸露着。 他把照片发给了陈与桓。 -哥哥,下班回来的时候,可以帮我买新的内裤吗,我的都被你扯坏了。 -我本来想穿哥哥的内裤,可是哥哥的太大了,我穿不了。 -而且如果穿了的话,我会更想哥哥的,因为都是哥哥的味道。 陈与桓正和队员讨论案子,在地图上的十字路口画了个圈,眉头紧锁。 “我想的是分三组,在这个路口守株待兔,嫌疑人看到我们放的假消息,肯定会出来探风,到时候就直接包抄。” 兜里的手机一直震,陈与桓拿出来看了一眼,立马把屏幕锁上了,一股邪火窜上来,他沉着脸,站起来往外走。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讨论。” 路岩憋着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陈队,处理什么事啊,我看是处理你那个漂亮弟弟吧?” 全队的人都知道,他们陈队有个漂亮弟弟,三天两头跑过来送饭,跟查岗似的,有时候还故意穿低领的上衣,生怕别人看不见锁骨上纹的“CYH”三个字母。 更带劲的是,有一次陈队急了,要赶人走,他那漂亮弟弟直接坐他腿上,极具暗示性地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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