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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眼睛,哦,还好,只是眼皮。 不过初次见面就吻上人家眼皮这种事似乎也不大得体,她望望天望望地,故作镇定地抬起上半身,谁知这动作直接导致压力下移,他又难忍地闷哼一声。 江凭阑当然不晓得自己压到了人家什么要紧位置,只觉得这姿势略有不妥,于是赶紧一个翻身站起来,歉意地笑笑,哎呀,没压过人,经验不足,不好意思。 躺在地上的人一副起不来的模样,掩着嘴轻轻咳嗽。江凭阑脸上的笑忽然一滞,皱了皱眉。 这咳嗽声……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幅画面,被风吹起的银丝帐,盘膝而坐的人,乌墨镶金的锦袍,苍白毫无生机的面孔。微生皇宫里那人的咳嗽与眼下这一声如出一撤,是病重之人才有的孱弱呼吸,而他身上浓郁的药香也与昨夜为挟持微生玦靠近步辇时闻见的极为相似。 是同一个人吗?老皇帝怎会派病弱的太子来擒她?素来羸弱的太子又怎会有这一身足可艳绝天下的轻功? 她脸上神色连连变换,讶异,困惑,怀疑。 他慢慢站起来,眼中诡谲之色一闪而过。 她心中警兆突生,霍然抬首去看他的眼睛。 两人没有言语,却在沉默中历经一场惊心对峙。然后,他们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转移了注意力。 江凭阑蓦然回头,看见一个发髻散乱满手鲜血的妇人惨呼着从一间茅屋里扑出来,她脸色苍白,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布满恐惧,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江凭阑脚边仰起头:“姑娘,姑娘救救我,我的丈夫,我的孩子,都死了……死了,都被人杀死了……” 她沾满鲜血的手攀上来,江凭阑下意识要避开,步子刚挪出一点却又停住,最终没有动,眼看着那血弄脏了自己的短靴。犹豫一会,她弯腰将那妇人扶起来,抬眼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处山坳,孤零零只有那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很显然杀人不是为了钱财。她皱了皱眉问:“什么人杀的?凶手可还在这附近?” “不……我不知道,”那中年妇人脸色愈加灰败,“我……我去摘野菜,回来就……就……”她说着捂住了脸,也不管满手的血,用力地在脸上蹭啊蹭。 “带我去看看。”江凭阑拉着她朝茅草屋走去,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一直默然立着的黑衣斗笠男。 斗笠男的脸隐在银色面具后边,因而看不出喜怒,只见他摆了摆手,一个“请便”的姿势。 江凭阑怒了,眉毛高高扬起,老娘问你的意见了吗? 斗笠男负手远眺不看她,不问我你回什么头? 她恶狠狠地咬咬牙,走进了茅草屋。 前脚刚迈进去,冲天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用手掩了掩鼻。老实说,她因为小时候一场意外对这种浓郁的血腥气很是过敏,不是生理上的过敏,而是心理上一种极端的厌恶。当然,心理作用是很强大的,所以很快在生理上也有了体现——她有些头疼,尤其当她盯着躺在血泊里的一大一小两具尸首,思考究竟是什么人造成了这般惨象时,这种不适便愈加强烈。 于是她还没来得及再察看这屋子里的其余东西就仓皇朝后退去,这一退,又是“砰”一声,她撞到了站在门边的斗笠男。 她头疼得厉害,也就没力气追究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跟了过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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