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慈我悲镜顽番外青楼花魁x持剑之僧 (第10/10页)
:“贫僧没有不喜欢你。” 凝心心头一颤,她有些不敢相信,那双疏离的眼眸此刻却是认真地凝望着她。 他说没有不喜欢她,意思就是喜欢她?他居然真的喜欢她。 凝心有片刻的动摇,利用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不大好罢?可是自己这么久以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喜欢她吗?不是什么大事,就再骗他一天,明日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她一定好好向镜顽赔罪。 “那你明日一定要来,我等你。”凝心开了口,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她最终还是决定利用他。 “好。” 山林之间,夜露满枝,镜顽持着剑一步步往寺内走,决意今日向师父剖白,可他却扑了个空。 “师兄,师父何在?”镜顽寻了云心问道。 “师父今日去灵缘寺论禅了,还未归来。” 镜顽沉默地点点头,也罢,明日再告诉师父罢。 殿里的佛像金身未曾褪色,仍旧拈花带笑,桌前供奉的梧桐皆已半枯,朱红的漆柱表层有些脱落,满殿的檀香暗遗,香如蒸云,袅袅而起。 诸相从心起。 镜顽从来明白,从他盼着她的信,为她下山之时,心念已动。 他跪在佛前轻轻叩首,双手合十,轻念了句:“阿弥陀佛。” 难得的艳阳天,只是冬日的太阳毫无暖意,只能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 凝心从早就在暖花阁等他,直到傍晚,镜顽才踏进暖花阁。 她故意站在楼台的正中央,吩咐了惜玉待会如何陪她做戏,更请了承嘉王在一旁的厢房里等着看戏。 她今日势必要赢。 暖花阁日日莺歌燕舞不绝,觥筹交错中,男女调笑声十分放肆。阁内富丽堂皇,金妆银裹,客人们握花掷酒,脂香粉腻,一派奢靡。 镜顽一身白袍,方踏入一步,就被迎客的龟公拦住,倒还是颇为客气,解释道:“小师父,这里可不是寻常酒楼,是花楼。” “多谢施主,贫僧知道。”镜顽客气回道。 这下龟公倒是愣住了,也不再作阻拦,只同一旁的伙计嘀咕:“和尚也来逛花楼?” 镜顽一身寡淡的纯白在这奢靡之地十分惹眼,来往的花娘客人无不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和尚怎么来青楼啊?” “思春呗,哈哈哈哈哈。” “暖花阁名不虚传啊,连和尚都慕名而来。” 镜顽依旧面不改色,神情冷淡地四处寻人。而后便看到了在高台之上的凝心,她似是很欣喜,笑容满面地准备跑下来,却被一旁的婢女拉住了,摇头示意她不得妄动。 她挣了挣,表情有些僵硬,只得无奈地转头看镜顽。 镜顽向她走去,一步又一步,十分守礼地站定在楼下,抬头坚定道:“施主,贫僧来娶你。” 满座哗然,怀抱着美姬调笑的客人们纷纷停了下来,向这两人投去诧异的目光。 “和尚娶妻?娶青楼女子?” “哪儿来的和尚啊?现在佛门都出些花和尚吗?” “瞧这身打扮,应当是济法寺的和尚罢。” “哪个济法寺?” “咱们镇中还有哪个济法寺,不就是那个。” “啧啧,济法寺怎么出了这样的和尚,主持治下不严。” “看来济法寺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一时之间,流言纷至沓来,一声比一声高,甚至掩过了那曼妙的丝竹弦乐,舞姬们虽未停下,仍旧向那白袍僧人投去惊讶的目光。嘲笑声、暗嗤声,轻蔑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往镜顽身上扎。 镜顽视若无睹,只静静望向她,冷俊的面容上,那双眼澄澈如明月。 凝心在高楼之上低头看那仰望她的白袍僧人,忽然万分惶恐。 那厢却传来一声轻笑,她目光一瞥,是厢房里的承嘉王噙着笑向她举杯示意——你赢了。 凝心还未开口,鸾娘就已急匆匆地赶来,这大堂里人声鼎沸,她听了婢女禀报便立刻出来瞧瞧。 “这位小师父为何来闹事?”鸾娘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仍旧细声细气地问道。 “贫僧不是来闹事,是来娶妻的。”镜顽低头行礼,一板一眼地答道。 鸾娘上下打量他,掩唇笑道:“娶妻?娶谁?” “娶凝心姑娘。” 鸾娘这才敛了神色,朝凝心瞥去,凝心冲她使了使眼色摇摇头。鸾娘何等的人精,立马便明白了是凝心那丫头之前那个赌局。 她居然真的让和尚动心了! 鸾娘望向那和尚冷淡的面孔,眼神却是干净认真的。 她心中叹道,可怜。 于是软了语气:“那小师父不如移步同我谈谈,这娶妻可是大事。” “好。” 鸾娘做了个请的手势,镜顽随她一同入了厢房。 凝心看着那白袍掩在门后,心跳得飞快,惶恐已大过了那赌赢的惊喜。 她想着镜顽那认真的神色,觉得这个谎似乎再也没法向他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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