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3/3页)
府后,搬进鱼跃居前时,才慢慢认出,他小时曾与谢赦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他再想去找谢赦时,谢赦已经不在那座庙里了。那时林鲤还不知晓谢赦的名字,便追在他身后喊“哥哥”,林鲤记忆里的这个哥哥,虽然面色冷淡,然而举止温柔,与谢相谢大人笑面虎的模样有很大不同,是以难以认出,而他错过谢赦的十数年,他自然不会知道谢赦还有凛凛战神的一面。 “我知道了。”林鲤并不十分清楚谢瑾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他,他只是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猜测——谢瑾觉得他不是谢赦的良人,他在谢瑾眼中看到了一丝与他平日里的冷静不同的狂热。 林鲤知道,谢赦在谢瑾眼里,或者说在许许多多的人眼里,几乎与神明无异。然而谢赦确实只是个人,他有过潦倒,却还是保持着温暖的一面,而今他只手通天,却不比从前快乐,他肉体凡胎,有爱,有恨,亦有痛。别人觉得自己不是谢赦的良人又如何呢,他爱谢赦,无论谢赦对他是什么情感,只要谢赦不赶他走,林鲤便会一直陪在那个孤独的人身边。 “快开始吧,已经许久了。”林鲤想通了,对着谢瑾露出一个微笑。 “母亲体弱,又没有练武的基本功,那便从扎马步开始,扎马步虽然简单,然而一练腿力,二练内劲,三可聚气,对身体益处颇多,”谢瑾做了个示范,“只是要做好了还是有些难度,还请母亲一定要好好锻炼,否则按父亲的要求,我便是想对母亲网开一面也不可心慈手软。” 扎马步的动作要领是双脚略微外开,与肩膀宽度相同,而后微微蹲下,双脚尖开始转向前,重心下移,逐渐蹲深,双脚开大,达到两脚直到三脚宽,双手由环抱变成平摆,手心向下。林鲤看懂了,然而真做起这个动作时,初时不觉得累,不一会儿便全身软绵。 “母亲,您的背没有挺直。”谢瑾一面淡淡说道,一面用剑鞘轻轻抽打林鲤的背。 林鲤的身子微微一颤,差点往前扑去摔倒,幸而还是稳住了,慢慢将因为累极而略有些弯曲的背重新挺直,他从未想过练武是这样一件不容易的事。他已然知道谢赦是极有天赋的,然而那些年他到底也还是很苦很累的吧。林鲤垂下眼,不想叫人看见他的心痛和软弱。 “腿再压下去一些,否则下盘不稳。”谢瑾又是一剑鞘抽在林鲤的大腿上。 虽是被打在了肉多的地方,然而火辣辣的疼痛还是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服由皮肤蔓延到骨头深处,若是掀开衣服来看,必然能看到一道细长的红痕。林鲤暗自咬住了牙,他知道谢瑾没有特意在针对他,谢瑾只是听从谢赦的要求,严格而负责。 “手臂莫要垂下去。”谢瑾自觉下手已是极轻,甚至没有平时教训谢琰时的一半重,是以当他敲打在林鲤掌心上时,被瞬间就浮出来的红紫印记给怔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身娇肉贵皮嫩肤白的人,以至于那一点点红印看起来都是莫大的惩戒结果。 谢瑾仔细看了看林鲤,身子有些摇晃,然而勉力在站稳站直,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看上去马上便要到极限了,却并没有叫一声苦,谢瑾不禁对林鲤高看了一分。 估量好了林鲤的身子能受多久,谢瑾这才开口道:“再站一刻钟,母亲便好休息了。” 这厢林鲤还在扎马步,那厢谢琰却溜溜达达地跑了过来,站到了谢瑾身边。 “母亲。”谢琰对林鲤请过安,又转头同大哥问早。 林鲤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谢赦的三个儿子,若是像谢赦一样喊他们的名儿,亲近有余,端庄不足,更何况他本不是他们的生身母亲,便更不合适了,于是他只管谢瑾、谢瑜和谢琰三人叫“公子”。 “你跑来做什么,”谢瑾冲谢琰瞪了一眼,“这不是你该上学的时辰吗?” 谢琰本是嬉皮笑脸的,看到大哥愈发严肃的神情,便慢慢把脑袋埋下去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亏得谢瑾耳力好,这才听了清楚:“我告过假了的,太孙和太傅都允了。” “你找的什么借口?”谢瑾却没被谢琰糊弄过去,他一见小弟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心虚,便继续问道。 “…母亲生病了,来陪母亲。”谢琰的声音小的和蚊蝇嗡嗡一般,他的手指绞在身前,趁大哥看不见,眼珠子转来转去,急着找一个让大哥消消火的法子。 “呵,”谢瑾果不其然,怒极反笑,“父亲若是知道了,你可仔细你的皮。”语毕,倒是没有要把谢琰送走的意思,谢琰到底是谢家的人,若是这时再把他送去宫里上学,难免在外人面前下了他的面子,谢瑾不会做这样的事。谢瑾心里一清二楚,他知道谢琰为什么会来这,他是来见林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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