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招,式式势如破竹,那剑,每每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第3/3页)
些天分,所以便有意收她做徒弟,她也愿意,不过也没行什么师徒之礼,后来这姑娘大了,也留不住,我这人大江南北跑遍了,便想休息,所以由她自己下山了,她的功夫也没到家,所以只是半个师父,那时候我们本来住在玉溪峰上…… ” “玉溪峰?”宫城子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玉溪峰,不解道,“那上头就一块石头桩子,怎么住人?” 老裁缝不悦地瞥了他一眼:“那不是还有个滴水洞吗。” “你带一个小姑娘住在山洞里?这事儿你都做得出来?你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下山?呜哇——”宫城子连连摇头,简直对他这老友的所为叹为观止,大彻大悟起来,“我算是知道赤殷为何是如今这般脾性了,这分明是过去过得太苦了,对人世间有了恨意。” 老裁缝被他说得竟然有两分心虚起来,轻咳了两声,瞪了宫城子一眼,义正言辞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阿殷只对臭男人凶,你觉得她凶,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宫城子哪里管他,扭头叮嘱起夏小蝉来:“看见没有,小蝉,这就是不可习的,江湖中这些事儿,你要多分辨,有的好学,有的不好学,像你这位大前辈的所作所为,便是不可习的。” 夏小蝉点了点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小声道:“可是师父,我这水平也没人愿意拜我为师吧。” 宫城子闻言,在头脑中过了过,欲言又止,点了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唯老裁缝反应得快,讽得快:“嗳,你徒弟说你后继无人呢,你这报心剑诀得就此失传了吧?真是可惜诶?” “你——”他伸出一指,又觉得懒得计较,于是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叫道,“报剑弟子夏小蝉!” 夏小蝉跪得笔直,两手并拢,高声应答:“是!” “你!明天就开始练报心剑诀第二章!” 夏小蝉双目晶亮,一瞬来的光彩,开心得连头发丝儿也立起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要给我好好练,争取明年这个时候,给我把整本剑谱给吃透了,要超过我,知道吗!” “啊?” 老裁缝嘴角抿着笑,先替夏小蝉喊了冤:“你一个做家长的有那些报复,干嘛强加给孩子,差不多得了啊,我又没真笑你什么,反正你就算真叫他学透了报心剑诀,挣得钱还不是没有阿殷一个零头多,争那闲气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宫城子白他一眼,很不耐烦地回他,“我告诉你,小蝉是天资卓越的,你们都看不出来,我是他师父,我看得出来,他只要勤于练习,实战多些,进步那是神速的,我告诉你,下回来你这儿,你就能听见我徒儿已经取代我成为天下最快的剑。” 宫城子这一连串夸得眼睛也不眨一下,夏小蝉听了,不好意思之余,又很感动。 “哎呀,师父,您这样说,我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宫城子对他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糯米团子似的脸颊,肯定道:“我们小虫一定能行。” 老裁缝轻轻摇动着他的檀木扇子,也颇为赏识地点了点头:“我看你这小娃娃投缘,将来想必不是英才也不能是个凡人,老裁缝我也很期待明年你是否能跃居你师父,成为天下第一剑。” 再谦虚也不如一句承诺来得顶事儿了,夏小蝉信心满满说了句他一定努力,于是再无下文。没了话茬儿,老裁缝终于打起哈欠,天色如墨,良夜如流,已是到了下半夜了,今夜的谈笑风生也该到了头,于是三人各自散去,一夜好眠。 那晚,夏小蝉的梦中,果然梦见自己御风而行,手中的剑同那日师父在营中耍得一样快,那招,式式势如破竹,那剑,每每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忽而银光闪过,他双目灼灼,恍惚间看见,那剑柄分明刻着两个字——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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