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 (第1/4页)
正月十五,宜嫁娶。 黑沉沉的夜里,忽然亮起火光。 唢呐声起,穿着喜庆衣服的小童洒着金粉,随后的侍女也从随手挎着的篮子里掏出一把纸钱,洋洋洒洒落在风里。 迎亲的队伍绕着城内走了一圈,终于在一处宅子停下。 骑着红棕大马,一身喜袍的新郎利落跳下马,在一旁侯着的喜婆颤了颤,撩开身边花轿的帘子,里面稳坐着新娘。 新郎没有注意到她的害怕,只是满脸欣喜地将新娘抱了出来。 跳火盆,洒清水。 最后再是在正堂拜天地。 锣鼓声,唢呐声在夜里响了一遍又一遍。 他喝了好多酒,拒绝了下仆的搀扶,踉踉跄跄推开新房的门。 大红的囍字贴在正前。 塌上端坐着个男子,和他一出的喜袍,盖头红得像要渗出血。 “阿笙,阿笙……” 他拿着秤杆挑起那火红的盖头。 男子抬起头对他笑,一如他们初见。 —————————————— 申家老爷迷上了清风馆的倌儿,还抬着轿子把人迎回了府。 照顾他的奶娘感叹了声作孽啊。 摸着他的头,眼里是同情。 她说:“小少爷,您许是要有后娘了。” 申天还不懂她的意思,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的,还吵着要去看热闹。 奶娘缠不过他,带着他出去。 往日冷清的府里,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灯笼,连树上都挂着胭脂红的纱幔。 申天甩掉了奶娘,轻巧地爬到树上,隔着那贴着红绸花的大开的窗户往里看。 布置好的新房,端端正正坐着新娘。 他左瞧右瞧看不出名堂,见没其他人在里面,胆大地从窗户翻进去,像个小贼。 本是坐着的新娘听到动静也只是微微抬头,却没有摘下头上的喜帕。 申天就上前,挑起了那喜帕。 这哪是女子,分明是个比他大些年岁的少年,乌发乖顺地垂在脑后,红唇皓齿,一双明眸边还贴着金钿,更衬得眼波撩人。 少年歪头看他,嘴角勾起抹笑。 “这是哪里来的小贼,胆子还这般大?” 申天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 “胡说,这里是我家,我想进哪里就进哪里。” 他偏过头不敢看少年,只觉得心怦怦跳,好像要跳出嗓子眼。 他想自己一定是害了病。 “原来是小少爷,倒是阿笙误会了。” 原来叫阿笙吗? 他转过头看,少年伸出葱白的指尖撩起喜帕看他,那眼里好像有万千星光。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阿笙看着窗格,火红的烛光映出个人的影子。 申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慌,弯着腰就钻进了榻下。 门被打开。 他躲在底下,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阿笙。” 往日里严肃,他稍微犯错就大发雷霆的父亲何时这么温柔。 他看到一双踏着官靴的脚走近。 “爷。” 少年的嗓音似是含了春色,无端勾人。 他看到那喜帕落在地上,榻上就多了份重量。 “阿笙,我的好阿笙。” 他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床榻动得厉害。 少年的声音甜腻得像他爱吃的桂花糕。 他一动不敢动,直到没有声了,才试探地从下面爬出来。 艳红的纱幔遮住了榻上,只看得到有人躺在里面,地上散乱着衣袍。 他轻手轻脚地翻出去,最后再看一眼,像是逃一般,飞快跑走。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奶娘在外面睡着,听到他声音才睁开眼看他,只当他是跑去哪里偷玩,细心嘱托了一番就催他去睡。 申天其实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就回了自己房间。 他躺在榻上,做了个梦。 梦里是无边春色,少年和他。 早上起来,亵裤湿了一片。 奶娘进来伺候他,闻到那味就笑他。 “我们小少爷,长大了,也不知喜欢哪家姑娘。” 他看向窗外。 要是奶娘知道,他梦里那个不是姑娘家,是个和他一样的少年郎,不知道是何做派。 按照礼俗,他早上是要给父亲行礼的,父亲起的早,在院子里耍着刀,舞的虎虎生威,明明是个书生样,却极好刀剑。 申天还没进院子,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坐在一旁抚琴的阿笙。 他换下了昨晚的喜服,还是一身红袍,乌发只用银带束起,与昨晚的艳丽相比,更加意气风华,旁人见了,定只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少爷,又有谁知不过是个倌儿。 他低垂眼眸,素手拨弄琴弦。 一个舞刀,一个抚琴,彼此抬眸眼神交流,端的是情意绵绵。 连引着申天来的下仆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这一幕。 而申天却觉得这画面真是扎得他心眼疼,他直接大步跨进院子里,行礼喊了声父亲,打破了这画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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