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山 质子入住齐王府 忠仆受陷恶人窟 (第2/3页)
昭的声音透过车窗,闲谈一般和煦,“忠心护主,是个好孩子,赏。” 他微微挑起车帘,正看见墨声把陈松从血泊中的马车上搀下来。陈世子一身黑衣,越发显得腰背瘦削,面如冠玉。已是夏夜了,陈松身上还规规矩矩地过着他送的斗篷,抬起水光流转的凤目朗声道,“多谢王爷亲临施救,陈松感激不尽。” “世子人在梁京,却两次遇袭,本王惭愧至极。”刘昭叹息一声,“若不是本王这么晚惊扰世子,世子也不会遇险。世子若不弃,请上车同坐。” 刘昭的马车里备着茶水,立刻就亲自斟茶给柔弱的世子压惊,“今日查得一件小事,本王才意识到世子被引至栖柳居并非巧合,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挡开陈松的推辞,把茶杯放在陈松手边,“此处简陋,还请世子过齐王府一叙。” 齐王府上灯火错落,仆从往来有序,陈松被引至一处清静的小厅,立刻有举止温柔的侍女替他解了斗篷,递上温热的毛巾和茶水。 刘昭并没吩咐什么,只是出神似的望着手上的扳指,“都退下,让风卓和那小厮进来。” 陈松今日早就得了钟砚之的报告,此时人在齐王府上,少不得先开口坦白,“王爷,我……这几天心神不定,所以让人去栖柳居看了看,结果发现那位兰鸢公子已经……” 他似乎在斟酌措辞,狭长的眼尾一垂,看得刘昭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逼问了一句,“世子那夜选了兰鸢,真的是无心之举吗?” “我以为是。”陈松抬眼和刘昭对视,犹豫着回忆道,“那天跟画舫上的几位大人闲聊,有人提到了栖柳居,所以我就去看看。”他无奈地苦笑着,“王爷有所不知,我在梁京没什么朋友,若是在这种事情上太孤高,只怕更难度日。” 刘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松继续说道,“王爷,陈松毕竟是初来乍到,进门之后只说了要清静处,没料到……唉,说不定,是我连累了兰鸢公子。” “这不通。就算在宴席上提了,怎么知道你就会去栖柳居,还恰巧点了兰鸢呢。”刘昭秀气的眉峰拧了起来,微微摇头,“栖柳居日进斗金,若是那天刚好有别人叫了兰鸢,撞破此事的就不是你了。” 小小的厅堂忽然安静下来,墨声大眼睛忽闪忽闪,不解地看着自家主子头上的细汗。 “也许……”陈松只得开口,他知道刘昭早就想到了答案,只是逼着自己说出来罢了,“也许我只是碰巧了,幕后之人真正想要引入圈套的……是齐王殿下您。” “哦?”陈昭温和地笑了笑,慢慢把手上的扳指退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把玩,“可是我记得,兰鸢喊我家侍卫,就是为了救世子你吧。” “既然王爷的侍卫与兰鸢相熟,那就容易理解了。”陈松恭敬道,“王爷,只要那天兰鸢公子有客人撞破密谋,在附近的侍卫就会报告王爷,只要是涉及皇家秘事,引王爷您出面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说下去。”刘昭的唇边微微含笑,把扳指放在桌上,毫不掩饰地端详着陈松俊秀的眉眼,“引我出面,是想让我查二皇子被毒杀一案?” “是想让王爷杀人。”陈松舌尖发麻,被刘昭一双晶亮的眼睛看得心里有些发寒,“那个内侍……提到了淑仁皇后宫中的女孩,只怕是说的话触了王爷的逆鳞,不愁王爷不动手。到时候陛下知道了,只怕是要君臣离心。” “哦?原来我有这样的逆鳞,世子倒是很了解。”刘昭站起来,手里玩着那只扳指,眼睛却有些赞赏地落在陈松挺直的脊背上,“世子不用紧张,本王并不是疑你,只是这事……蹊跷的地方太多。” 他把那扳指放在陈松跟前的桌上,“世子今日也受惊了,既然幕后之人是在赌我做错事,那世子就是为我所累。”刘昭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松,看得陈松身后的墨声大气也不敢出,垂手而立。 陈松神情未变,依然恭顺地仰视着齐王,“陈松只是猜测。王爷,那今日——” “今日起,就在我齐王府小住一段时日吧。”刘昭卸了气势,笑容亲和可人,“有贼人要伤我友邦的客人,本王自然责无旁贷。世子,这扳指你收着,若要出门便用它调动府中侍卫保护你,别因为贼人的暗算伤了陈国和大梁的和气。” 陈松只得道谢,收了扳指,跟着风卓去客房休息。风卓一走,墨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公子,那个齐王真是比刺客还吓人,墨声快哑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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