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龙子(下) 有肉渣 (第3/3页)
不回府,不能去。少年知道拣好的听,挪着双脚等师傅擦嘴理袖,带人再去紫宸殿。本以为又是一段迫不及待的缠绵,陆琰看见季德贤立在房内,笑脸相迎。 “常侍快拿来吧。”李少俅没站稳脚便吩咐了,转过来一心对他道,“今日不知师傅家里如何,我有为师傅准备,就怕您,不愿来……”这边刚委屈地说完,那边季常侍就双手托着一件衣物过来,送到陆琰面前。 新衣,靛青色,领口袖口均暗绣了花纹,细看是变体的凤鸟;锦缎夹棉,厚而不显,轻丝柔滑,流光浮动,是寒衣初见人,只待夫君赏。 “近来师傅衣衫薄了,手脚冷,所以新做一件,入冬了往来宫中总有风口,还是得穿厚些。”又是少年,又是帝王,沉下来关心人,借着时节正巧,要暖人心。李少俅边说边悄然在身侧抓了他的手,欲盖弥彰旁若无人,是觉得冰冷,尽力摩挲。 “师傅吃得少,更冷了,”他从常侍那边接过,亲自递来,“快试试吧。” 季德贤察言观色,不在旁伺候了退出殿去,只留陆琰面对新衣,还有暖过衣物的少年。 还不是冬天,但屋里特地烧了火,温暖了什么融化了什么,雾蒙蒙的看不清。可心口汨汨流出酸涩之感,饱胀了身体,他只得草草披了冬衣,不系带,顺手摸过纹刻着的衣襟。 凤阁到底还是东贤阁,只借古人名号,尽享尊荣;学士们只着品级官服,无人会将凤鸟,做了阁中徽饰。李少俅给他的一身凤鸟,不是大学士名实相配,而是暗地里心许,要将誓诺加身,坐实给不了的名衔。 李少俅见他只是披挂,走来两步,捏了两边衣襟,搭在一起,越抓越紧。帝王垂眼不看陆琰,而在乎的是新衣上与料子同色的凤——凤阁大学士,他的凤,栖息了紫殿梧桐,就算今后要捆住脚爪,他也乐意。深吸了师傅胸前一阵香,有熟悉有陌生,他沉迷了轻盈的乳气,再向内,让他不禁轻叹一声:“师傅身上药味变了。” 陆琰看不见李少俅神情,说明他自己一惊,也没人发现。过去避子的汤药换成了调和安神的药,阿戚要为他保住的,在那腹中睡着的龙子,仿佛会因为药味,被人觉察出踪迹。 “……是不是师娘喝的药,带过来的?”皇上受这件合身新衣鼓舞,更会关心人了;可眼下情势正好,陆汝尧不愿再听夫人事,更不想少年深究用药,一时着急,摸上李少俅的侧脸,托起唇间交缠。前襟被人掌握,这一件绣凤的衣袍如同软锁,将他柔柔地困在里面,舌尖轻碰了,就是燎原烈火,一路烧在龙床上颠鸾倒凤。 阿戚说他情难自禁,说他快活的时候就想不起前景——不是的,他有心神,把控着方寸之间二人的节奏。新衣抛在床里角落,软锁换了双臂,陆琰被紧搂了腰身进入,而李少俅一会儿叼了他乳首,一会儿咬在他颈侧,猛一奋力,就已抵在了宫口……想起了禁忌,他抬手摁了对面的肩头,难得拒绝也难得清醒,低声警示道:“别进去,会痛。” 李少俅仰起脸,额上汗水滑落脖颈,如此胶着热烈,又不能现在叫人去熄了火炉:“……既有疼痛,师傅应当早告诉我。” 他是想好好对待师傅的,不能只顾了自己作乱,令师傅惧怕了退缩;稍稍抽离,专撩拨陆琰肉壁上一众敏锐的快乐,他见怀中身体不住颤抖,才又咧开嘴笑问道:“还是痛吗?” 明知故问。他气恼了又觉局促,不能直接埋怨了停顿与冷落,心头转了几圈,才找回清晰的声音:“要还是痛,”陆琰抓住那对泛红的耳朵,彼此抵着牙,要将后话吞进腹中,“这痛,可多受些……” 他还是痛。 只不过在胸口。 胸口溢出的酸痛,那痛苦绵延,护着他的身体,还有其中一个无辜的龙子,是为孕育了承继了,保住你我权位,江山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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