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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来面对她。 皇后进了门,取下身上的斗篷放在桌子上,兀自将房中四下都打量了一遍,屋子不大,一眼也就望到头了,最后停留在他仍立在门口的背影上。 他还穿着宽松的寝衣,腰间衣带松松系出个长身玉立的轮廓,衣袖垂落在两侧,萧然落拓。 “转过来。”她指使他,一开口便不容置疑,“让我瞧瞧你的病现下如何了?” 晏七额上冒着冷汗,身上的痛楚让他站在地上的每一分钟都是莫大的煎熬,闭着眼呼出一口气,他缓缓挪动步子侧过身来,一手扶在门框上,低垂着头,声音微喘:“奴才的病再过些时候便无碍了,娘娘也并非医者,看之无用。另则,这地方微贱,不适合娘娘踏足,还请娘娘尽早回宫。” 前往枢密院之事他并没有想隐瞒,但却并不是在这个时候,以这么个狼狈的姿态去告诉她,做着一切是他心甘情愿自作主张,绝不想让她因为看到那些伤痛而耿耿于怀。 但她显然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皇后提步朝他过来,垂眸片刻,忽然抬臂捏住他的手腕,一使力拿掉了他极力撑着门框的那只手。 他果然立刻站立不住,双膝一软径直朝地面跪倒下去。 她眼中分明立时便有熊熊怒火被点燃,伸臂将人扶住,冷冷质问:“这就是你说得无碍?是不是非要将一条命都交代了,那才叫有碍?” “娘娘......”他弓着腰,艰难的喘/息,却还没等开口再说什么,她已一把将他的衣袖掀到了小臂上,抬起他的手臂让他自己看上面纵横交错的瘀痕,“你能说得清究竟是什么病能把你病成这样?这是什么?” 她是气到了极致,于是丝毫不顾忌任何礼数端庄,掀开了衣袖,又去掀他的领口。 寝衣毕竟宽松,一把就教她扯开一大块,露出他半边胸/膛、肩背上同样的痕迹,怒吼着问他:“这些又是什么?你自己说得清吗!” 晏七当真是被她的举动吓坏了,什么说不说得清他全然不知道了,满面震惊地地低头看一眼衣衫不整的自己,又看一眼盛怒中的她,原本惨白的一张脸涌上绯红来,惊慌失措下,一口气没出好,立时猛地咳嗽起来,剧烈的阵势,似乎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似得。 皇后连眨了好几下眼,回过神儿来忙将他的衣服拉好,伸手拍在他后背,谁知刚拍上去又听他疼的闷哼一声,这可好,当真是打不得也骂不得。 她也束手无策了,叹一口气,将人扶到床上坐下,又回身在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晏七都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接,也不知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一切的事都发展得远远脱离了既定的道路。 平复了半会儿,他抬眸悄悄觑她脸色,试探着问:“奴才把一切都告诉娘娘,娘娘是不是就可以不生气了?” 皇后颇有些怨怼地瞥他一眼,“只说你去找周承彦是为得什么。” 他身上的伤痕,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怎么来的,宫中有种鞭笞之行,是用三指宽的皮带抽打于人,与普通鞭刑有区别的是施刑人的手段,能够不教人皮开肉绽,但伤痛都在肌理中,能在极长的一段时间里教人都深受其痛,且皮/肉上的伤易好,但伤了身体根基,那就是再名贵的药也很难再补回来。 他这般给周承彦送上门去,不将自己命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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