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残忍的被跟踪者变成了囚禁者_水是生命之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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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是生命之源 (第2/2页)



    然后他才去理会蜷在地上发着高烧的祁少英。

    往日风流多情的祁家二爷现在恐怕连一只落魄的流浪犬都比不上,看起来不仅肮脏、衰弱,而且凌乱不堪。他仍旧是浑身赤裸的,但可能是由于失水、或者精神上的折磨,仅仅几天,这个家伙便已经不复过往的挺拔,而像是委顿在地的、某种被强行移栽到沙漠里的树苗,看起来干瘪又恶心。他的背弓着,蜷在地上,一节一节的脊椎骨凸起,显得这人细瘦。祁少英已经由于高烧失去失去意识了,但这人的身上还黏着各种各样东西的痕迹。很多的擦痕、伤口,甚至一些大面积擦伤留下来的疤;大块大块的乌青乱七八糟地趴在他的身上,还有血、口水、汗或者其他的什么,虽然干了,但仍然有一些黏在对方身上,留下了痕迹。

    狄暖树眯着眼睛打量对方。失去意识的祁少英也只好任由狄暖树打量。躺在地上的这个人看起来真是惨,他的嘴唇干裂得出血,现在已经结了疤;眼下一片青黑,面色却比厂房的墙面还要白。祁少英好几根手指的指甲都裂了,此时则无助地微微搭着地板。而且这个人已经几天没有洗澡,那些血、汗、口水以及其他的什么东西的味道夹杂在一起,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他的头发甚至有些打结,此时垂落在他额前,碰到脸。

    但狄暖树却并没有生出一点儿怜悯或者同情心,他甚至自己都奇怪于自己心中微妙的厌烦感。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对方足足五分钟,然后静静吐出一口气,蹲下来。对方看起来又臭又恶心,狄暖树把祁少英的链子解开,没有碰这个看起来就像一堆发臭枯草的人,而是不管不顾地拽着链子把对方一路拖到了位于厂房另一头的厕所里。在拖行过程中,祁少英肯定又受伤流血了,但即使是这样祁少英也没有醒。

    狄暖树把厕所的大灯打开,然后慢吞吞打着肥皂,把对方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连下面那个洞都没有放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家伙生起病之后,下面的感觉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狄暖树没有管这个,而是接着仔仔细细为对方清洗身体。即使这个家伙目前真正需要的并不是洗澡。

    厕所的大灯打开之后,光线是暖黄色;竟然有点温馨,而且灯光照得人很舒服。祁少英被他放在浴缸里,闭着眼睛,还是缺水,但看起来却湿润润的,而且闻起来很香。

    狄暖树戴着口罩,皱着眉,洗得很认真。

    从头到脚,他把对方洗了足足两遍,连耳朵后面和肚脐眼都没有放过。反正对方不会醒,于是狄暖树只求洗干净,并不管痛不痛。

    他没有洁癖,对脏不拉几的东西并不歧视,也不怕把东西弄脏。但弄脏之后要洗干净。

    洗完之后,狄暖树把对方擦干,拎回了厂房的最西面;但却没有把人再丢回西北角的角落,而是把对方放在了位于厂房西南角的那张行军床上。然后把手上的锁链给对方铐上,一端连着行军床的床头的栏杆。接着,他一边眯着眼睛回忆脑海里的内容,一边慢慢走到厂房的另一边,拉起一些塑料布,稍微找了一番;翻出几瓶0.45%的氯化钠低渗溶液,给对方打上了点滴。

    甚至,他一边把针头戳进对方的手背,一边还能想起来他能这么熟练还是拖了妈妈和姐姐的福。

    狄暖树长长吁了一口气,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但他还是十分勉强地捞过那床薄薄的被子盖在了对方身上;然后走出了厂房,看着远方的天空以及群山,发了一会儿呆。

    时间真的是流水一样、风一样的东西;过得特别快。他想。然后一边盯着远处的山峦和天空使劲儿看。

    这会儿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橙粉色的天空看起来很美丽。空气中的风微微流淌,流云泛着白色,舒畅地翻卷着。遥远的天际是浪漫的粉红色,山头则散发着金、橙辉映的光芒。

    很漂亮。

    狄暖树呢喃了一句,然后像才反应过来似的,把口罩扯掉,去车子后备箱把实验器材和设备全部搬进厂房里。车子后备箱里还放着一些塑料袋,里面放着顺路从菜场买来的食物,是狄暖树准备用来煮晚饭吃的。

    我看看当时都随便买了些什么东西……

    菠菜、鸡蛋……

    狄暖树愣了愣。好像刚好用来煮菠菜鸡蛋粥,脱水的人也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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