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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想要回头找我?是不是你今后过得是好是坏,再遇到多少今天这种被人要钱要肾的恶心事儿也都跟我没一点儿关系了?” 傅知夏无从辩白,甚至痛恨为什么没有一杆秤,或者一个量杯,能把那些被称作在乎、喜欢、心疼、想念、非他不可、无可替代……的东西剖出来量个明明白白? 魏柏也只是设想,没真的问傅知夏要答案。 他扯着嘴角笑笑,叫了句“干爹……”好像这个称谓多可笑多难以启齿,以至于他说话时再也不敢看傅知夏一眼,“我知道我现在不该这么叫你,可知夏是沈学姐叫的,学长是他们叫的,就连刚才跟你吃饭那个都能叫你哥,留给我的就只剩下这么个称呼了……你要是不想听,我以后就不这么叫了,我今天不想跟你走,明天有课,我先回去了。” 说着,魏柏扳开车门下车,脚一沾地,好像被谁追着似的急步往前走。 傅知夏没来得及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才放下。雨脚虽不急,落到车顶还是啪嗒啪嗒响,砸得傅知夏心里多了些大大小小的隐痛。 距离不到百米的公交站台停着回学校的末班车,好像算准了时间要路过这里接一个落荒而逃的谁。 魏柏捡了靠窗的座位,公交缓缓路过傅知夏的车,隔着玻璃,两双眼睛短暂地对视,很快又错开。 傅知夏只是坐在车里看了他一眼,那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刺得魏柏心头一痛。 好像魂不附体似的,魏柏的身子被公交车载着往前走,心却一路被甩在后头跟不上趟,学校大门过了好几站他都没意识到要下车。 越往市中心的方向去,夜晚鳞次栉比的高楼越发灿若星河,魏柏坐在公交车上穿梭其间,仰头看不到大楼最后一盏灯,好像面前有无穷无尽的高,越发衬得自己渺小。 平白多转了一圈,从终点站下来,魏柏又打了个出租往回走。目的地是傅知夏家小区。 今天的雨特别奇怪,稀稀落落,淋不透人,也没要停的意思。守了几个窗户今天终于亮起灯,魏柏坐在楼下仰头看了一会儿。 他习惯性地往身边的石凳上抬手,可落空了,今天那只猫没有来。 以前魏柏每次来,不出五分钟,猫兄弟都会主动卧到他旁边,不警惕,也不亲近,就那么默契地陪着他发一会儿呆,今天却意外没出现。 是不是遇见有家的人,被带回去养尊处优了?又或者一不小心横死在某个没人知道的角落? 应该一早就带它走,魏柏忽然很后悔,他打着手机灯在傅知夏家楼底下照遍了每个有可能的角落,那只猫还是不见了。 回到宿舍时,门口的宿管大妈正撑着脸打呵欠,因为姜明恩那个大嘴巴,魏柏又被室友追问“哥哥”到半夜。 真正能安安静静躺到床上已经是十二点往后了,魏柏举着手机告诉那个永远不会回复的微信号:我有一只猫,今天失联了。 类似的废话他发过很多,最初期待回复,后来不期待了,他把生活中发生的琐碎小事,包括吃饭,睡觉,刷牙,洗漱之类,全部分享过去,事无巨细,好像少讲了什么傅知夏就错过了他很多人生似的。 一分钟没到,手机震了一下,微信框里弹出来一条消息。 [什么样的猫?] “嘶——”魏柏一松手,手机结结实实砸到了鼻梁上。 捂着鼻子忍着痛,魏柏飞快把上条消息撤回了,聊天框里赫然写着:您撤回了一条消息。 魏柏简直要骂自己脑残了。 几秒钟后,傅知夏也跟着撤回了自己那一条,他看见“魏小柏”三个字旁边显示正在输入,空白,正在输入,空白……反复十几遍,最后也没等来输入的内容。 雨到底没下大,傅知夏在阳台坐了一夜,不知不觉远方的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晨雾笼在灰绿的树尖上。 他靠在阳台边眯了一会儿,最后被清早的鸟鸣和扑棱翅膀的声音吵醒,起身照照镜子,洗了个澡,特意换身衣服,开车去花店包了一大束雨后的红玫瑰。 进校门时,傅知夏穿着淡蓝色的衬衫,下身是黑色西装裤,一双长腿走路带风,落落大方地抱着一束玫瑰,惹得不少人侧目纷纷,偷拍的相机唯恐错过。 捧着花站在景行楼下,傅知夏没意识到自己有招摇过市的嫌疑,这节高数十点下课,景行楼的大摆钟在整点响起时,傅知夏习惯性地抬起头,正正看见“景行行止”四个大字,瞬间僵住了。 不知道回忆起什么,傅知夏退了几步,把一捧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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