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两年前(八) (第2/2页)
和沙哑的喉咙时刻提醒着他——你被杀人犯裘钦戎操了! 栾桢爬起来,看向熟睡的裘钦戎,千愁万绪涌上心头,脸色惨白,嘴唇开始哆嗦,他恨死了他,恨不得他死! 视线突然停在他毫无防备的脖子上,颈动脉轻缓而微弱地跳动。 只要双手死死掐住这里,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要双手死死掐住这里,他就会因窒息而死,死在睡梦里...... 不会流血,更不会死不瞑目,他不会继续受威胁,担心受怕。两全其美,多好。 桌上的手枪吸引了栾桢的目光,他如看到救星一般迅速下床,颤抖着手拿起手枪,缓缓对准裘钦戎的后脑勺。 只需扣下扳机,一颗子弹,裘钦戎将没有遗憾地死去,甚至无法追究自己的死因,不知道谁杀了他。他将与泥土下的生物长眠,不见天日,无人知道房子外的泥土下埋着一具尸体。 裘钦戎死了,生活便能回归正轨。 不,不,栾桢,冷静!冷静!你不害怕他,甚至相信他,爱他...... 一个声音重复提醒着他。 栾桢紧紧盯着裘钦戎的后脑勺,慢慢扣下扳机,胸口兴奋地起伏。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我怕他,我怎么会相信他,爱他?! “砰——!” 枪声响起,子弹极速飞了出去,一束光穿进他的脑海—— 栾桢忽地被惊醒,睁开眼,万分惊恐地看向天花板,片刻后松一口气,自己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啊,原来一切都是梦。 桌上没有枪,裘钦戎没有死,居然没有死。 栾桢被身后的裘钦戎搂在怀里,他悄悄退开怀抱,爬起来蜷腿而坐,双手抱住双腿,怔怔地看着壁炉的柴火流眼泪,一改含情脉脉的模样,眼中的恨意几近迸发。 屋子很安静,栾桢甚至能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下午裘钦戎杀人的狠戾模样历历在目,恐怕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恐惧感像蚂蚁一样爬满全身的感觉,因此在情绪的驱使下,他不得不用尽一切手段为自己寻一条活路,危机之下,他想起艳情杂志的一句话:没有男人可以拒绝爱人的主动撩拔。 虽然他很可怜,但生活平静,他是一个贪心鬼和缩头乌龟,一丁点也不想稳定的生活被阿强打破,他只能用这个方法——身体诱惑。 当裘钦戎那把手枪对准他脑门时,他急中生智,那句“我喜欢你”以及之后的深情表白,全是将计就计。 只有恐惧是真的,裘钦戎没有说错:一切都是骗局。 是的,栾桢又一次撒谎了。 他既不叫刘勇真,也不喜欢裘钦戎。 他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你不觉得喜欢和爱很廉价吗?多廉价啊。他只是在赌,赌裘钦戎不会杀他,唯有把自己的“真心”从肉里剖出来才能换一线生机。 如果他不撒谎,还有命活吗?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他要活命。 栾桢赌赢了,裘钦戎相信他。 后颈腺体的伤口隐隐作痛,alpha无法被标记,裘钦戎直接把皮肤咬破了,栾桢轻轻抚摸腺体,恍恍惚惚间刚才做爱的片段涌上脑海,他只觉头昏脑涨,一时思绪纷杂,脑中回忆繁乱。 “你说,你是不是欠干?”“栾桢,喜欢吗?喜欢我操你这里?”“栾桢,你怎么那么骚啊?”“啊.......啊......啊......!嗯啊......!”“别......别顶了......!求你......啊啊啊啊啊——!!” 他居然会发出那种淫荡又羞耻的声音! 还让裘钦戎还射生殖腔里......! 栾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体内被性器填满的感觉依然存在,紧窄的后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那根粗长的东西似乎进到了这么深...... 他捂住耳朵摇头,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转念之间,一句话跳入脑海: “你父母生下你,还不是说不爱你就不爱你,让你一个人住在这种鬼地方,甚至连饭也吃不上。” 这句话很伤人却很真实,事实如此。 念及此,栾桢的眼泪从眼眶溢出来,其实还有一件事也是真的:裘钦戎的的确确是他25年人生里的第一个男人。 在这夜,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身心遭受的羞辱,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你怎么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地冒出来,栾桢循声看去,原是裘钦戎醒了,他将他重新揽入怀里,贴在耳边问:“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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