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楼台风波 (第1/2页)
“我听说赵都邯郸被破之时,三千稚童顺城墙跃下,口呼‘赵人永不降秦’。其声其势,何其壮也!你也是赵人,你为什么不学习一下那些孩子们的勇毅和自尊呢?” 四人桌案上,面色白净的青年儒生怒声而起,走到仆役身边呵斥着。 他年岁应是刚及冠不久,看他手上连一个茧子都没有,便知道他从小养尊处优,连农活都没有做过。 “人与禽兽之异,便是人知礼数,有羞耻心。长安君不愿铺兽皮在此,却要你趴伏,这不是认为你连禽兽的皮毛都不如吗?受到这么大的侮辱,你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呢?” 仆役额头抵着地面,轻微的血腥味钻入他的鼻孔。 他不敢反驳,也不敢说话,他不想死。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决定他生死的力量,他不能对任何一个人不敬。 隶臣妾就是奴隶,奴隶是不受秦法保护的。 在生命都得不到保障的前提下,隶臣妾早已丧失争辩的能力,他们骨子里只剩下了求饶,顺从,惶恐。 “赵人就是下贱!被那竖子如此糟践也甘之如饴!污我双眼!” “看那竖子脸上的喜意,哼,小人得志!这赵人无心无颜,与那竖子倒是绝配!” “这四个儒生见识短浅,若发难的是吾,吾会提前交代人将隶臣拖走。隶臣不见,那竖子不拿人当人的行为便是盖棺定论。再能辩解也是理亏,不会陷入这等局面!” “几个自命清高只会读死书的腐儒,连个美人都点不起,能成什么大事!” 先前少年儒生被嬴成蟜暗中引导开的范围打击,让宾客们的言论风向有了些许变化。 眼见局面恶化,青年儒生眼见地上仆役还不回他话,让他难以扳回局面,他心中的屈辱感瞬间炸裂。 他从腰间抽出佩剑,毫不犹豫地斩向地上仆役。 他要把这个仆役斩杀! 连带着他受到的屈辱一并斩去! 儒家孔子将人分做三六九等,提倡礼制,儒家思想便是典型的贵族学说。 儒家思想中的仁,是对人来讲的。 而奴隶,不是人。 奴隶若是让人感到受到屈辱,那就该杀。 青年儒生的剑不快。 在他拔剑的刹那,楼台侍卫是绝对来得及拦下他的。 但没有一个楼台侍卫有拦阻的意向。 他们一个个站在原地,恪尽职守,对于青年儒生的动作视而不见。 人要杀隶臣,为什么要阻止? 换做是他们被隶臣侮辱,也会怒气上涌。 这便是秦朝。 所以人对奴隶的态度都是如此,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咚~ 嬴成蟜一樽砸在青年儒生头顶。 青年儒生被打的连声呼痛,连退三四步,手中长剑掉落在地,就掉在仆役的脑袋旁边。 仆役听到耳边有金属砸落声音,小心地扭头用眼角余光瞥过。 那把明晃晃利剑反射着森寒的光芒,掠过仆役双眼,让仆役肝胆俱颤,他差一点就死了! 他想起身逃跑,跑回赵国,跑回那个虽然贫瘠却温馨的家。 抱着阿母痛哭,抱着阿父诉苦。 但实际上,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比之前更加小心,一动都不敢动。 动就是死! 趴在这里,他还能多活一会。 仆役内心满是恐惧,害怕,惶恐,却没有对青年儒生的怨恨。 他是隶臣,是奴隶,奴隶被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在赵国也是一样的。 “君爷,这是为何啊!” 女管事从怀里拿出粉色手帕,擦着嬴成蟜手上的口水,有些怨意。 你让他杀嘛,杀一个隶臣,要赔一金,够点五个隶妾。 一个卑贱的赵人,能死在客人手里换来一金,多划算的买卖。 大多数奴隶寿命都不高,死于疾病,劳役,主人毒打的占九成以上。 这九成奴隶死了属于白死,没人赔偿。 在秦法里,奴隶是私人财物,如果被他人打死是可以获得赔偿的,且这个赔偿的金钱要远超过买卖奴隶的金钱。 如果一个奴隶能够被他人打死,那么对于大多数奴隶主人来说,这属于天降横财,都会欣然受之的。 “你在质问我?”嬴成蟜轻笑。 他话里没有不满之意,但女管事管理楼台多年,早就生了一个七窍玲珑心。 她抓住嬴成蟜的手伸进自己衣襟,讨好地道:“君爷别生气,我也是一时情急。” 手上是一团如柔韧棉花的触感,很舒服,嬴成蟜不客气地轻拢慢捻抹复挑,逗弄得女管事面泛桃花,张着小口,呼吸略显急促。 “真是下流!” “无耻竖子!” “嬴氏不幸!” 宾客们带着嫉妒的目光,纷纷予以谴责。 女管事不是楼台美人,是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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