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晚宴 (第2/3页)
头至尾表现的和煦泰然,无论多么肉麻作呕,他也统统笑纳。 阿谀过后,有些正直之士开始谈大事,其中大司农问他,为何要出兵攻打荔国。 此话一出,蝉予没懂,其他人却懂了,攻打荔国的事情早在近臣之间传开了,起因自然是高祯的贪婪,而高祯是杨铎的妇公……这其中的缘由还需细说吗? 杨铎听完大司农的质问,首次露出不悦的神态;“荔侯仗着自己与犀天子同宗,不肯纳贡,屡教不改,实为大不敬之为,既然他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何不先下手为强,难道要等他举兵造反不成?” “可荔国与尹素有往来,荔国国土狭窄,滩涂众多,守备军不足,且时下正是农忙时,荔国向来在这个时节购粮,其中尹国粮便占了大部分,若是出兵,有伤贸易不说,试问哪个妄图造反的诸侯会将大笔国库钱财用以购置粮食,而不是战马剑戟呢?”大司命执着道,最后一拱手;“望尹候三思啊。” 杨铎听罢,垂下眼皮哼了一声,不用他张口,立刻有人站起来反对;“大司农此言差矣!你怎知荔国国力如何!?他们北部的屈没蓝矿连成片,销往中原各国,听说还有远在南岸的人慕名而来,你怎知他们就没拿矿藏换战马战车!?” “是啊!荔国不把犀天子放在眼里,那便是狼子野心!尹候为佐州守城门,不打荔国天理难容!!” “质疑尹候之抉择,你是间人!!” 质疑声四起,大司农先是张口结舌,再是据理力争,然而纵使他舌灿莲花,也双拳难敌四手,辩到最后,一直噤声的俞鸣摔杯而起,醉醺醺扑向大司农,与他扭打在一起。有那清醒地上前阻拦劝架,有那激动亢奋的参与到扭打中,一时间杯盏满地,酒水尽撒,珍馐佳肴满天飞,场面乱作一团。 蝉予不参与,只护着杨炎幼清,他看得出来,这场厮打是单方面的,大司农没有党羽,他被身强体壮又醉酒的俞鸣打的头破血流,连连求饶,在场却无一人求情。 蝉予虽参与筵席不多,可如此荒唐的,他确信绝对世间罕有,转头看向杨铎,他正悠哉悠哉的吃着鱼糕,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在纵容这场恶斗。 蝉予意识到这一点后,遍体生寒,虽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也知道丑事要避人,而他这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一士大夫活活打死啊! 杨炎幼清也觉出不妙,回身冲杨铎施礼;“君上,大司农吃多了酒,免不了口出狂语,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看在他知错的份儿上,就放过他这一马吧。” 杨铎继续吃他的鱼糕,间或吃口酒,旁边的侍女连忙满上。杨炎幼清拱着手,半天等不来回应,下面大司命那边已经没了求饶声,而俞鸣等人仍未停手。 “君上!”杨炎幼清提高了声音;“君上是仁君,仁君多直臣,所以才有大司农这样心直口快之人,君上若是再纵容下去,有损您仁君的名德啊。” 说到这,杨铎终于有了反应,他接过丝绸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寺人将空碗盘拿下去。 “公子幼清……可是患了什么隐疾?” “嗯……?”杨炎幼清疑惑。 蝉予也抬头望过去,正与杨铎对上视线,那眼神里透出的寒气让他瑟缩,赶快垂下眼皮。 “不然……脖子上怎的有个疮疤?” 杨炎幼清听罢,知道杨铎不会轻易答应了,他前半生夹缝求生,终于在而立之后登顶,拥有了至高王权,现在他的任务只剩下报复和发泄…… “谢君上关心,臣无疾……” “哦……那是孤看错了,”杨铎说完,冲杨炎幼清勾勾手指;“离近点,让孤看的清楚些……” 杨炎幼清一时忘了君臣之礼,难以置信的望向杨铎。 杨铎面庞仍旧俊逸,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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