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尹国 (第2/4页)
在晌午,阵尹攻破吴党,在城中大肆烧杀,他追随杨炎幼清而来,却到底晚了一步…… “君上,此地喧闹危险,还是早点离开吧……”旁边的副将小心翼翼道。 杨铎看着杨炎幼清,上次见他还是在赤泉宫,他拒绝了相国之位,不惜与自己兵戎相向,也要与自己的兄长阿姊在一起。 傻子,真是傻子,你抛弃一切,非要与他们在一起,可现在你孤零零躺在这,他们呢? “我的十一弟……傻子啊……”杨铎痛苦叹息,潸然泪下。 吴党一役耗时月余,大破程军,俘虏各国战俘上万人,缴获刀剑不计其数,程侯与其盟好溃败逃入谭国,不足为惧,现纵观天下,只剩谭利炎三国苟延残喘,大一统胜利在望。 待到阵尹大军彻底洗劫一空后,为避免疫病传播,斩草除根,便一把火将吴党烧了个干净。 大火烧了七日七夜,彻底将吴党城从地图上抹去。 大火烧的第二日,杨铎便班师回朝,他要押送俘虏回尹国,尹国一地发现铁矿,正需要大批劳动力开采。 杨铎坐在辇车中,没了周遭的注视,他暂时卸下所有防备,楞楞地坐在舆中不动。 他考虑再三,终究是怯懦了,只带走了蝉予。杨炎幼清已死,他再怎么爱他,也不必为死人陪上声誉,此时高祯正对他青眼有加,他不能一时冲动葬送前程。 况且他还未达目的……他高祯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杨铎为何不可!? 转过头,杨铎红着眼眶,看向旁边的明似月。 这把剑与自己的利如霜是一对双股剑,分雌雄两股,出自同一位名铸剑师之手,剑身使用精钢,经过数百次的折叠捶打锻造而成,质地强韧,削铁如泥,是某一年生辰,尹寿王送给他的,可惜自己并不醉心武艺,只挂在墙上辟邪,然杨炎幼清看见,喜欢的不得了,杨铎当即便把明似月摘下来送给他,并悄悄告诉他,这是把雌剑。 杨炎幼清听罢,眨着水眸望向他,脸颊红扑扑的,接着灿然一笑,那我与五哥哥便是一对儿了。 五哥哥…… 杨铎恍惚中笑出来,抚摸着光滑的剑身,倒影中,他看到一双眼睛又蓄满了泪水,这世上再没人喊他五哥哥了。 “禀报君上!” 舆外有人禀报,杨铎慌忙放开明似月,简单整理仪容,清清嗓子;“何事!” “呃……那个伤了眼睛程……呃,公子,不省人事了!” 蝉予!? 杨铎撩开帘幕,看向马车后长长的队伍。那队伍先是尹军,再是俘虏,其中俘虏的最前头是几辆木质囚车,里面有俘获的敌国将军及其家眷,蝉予便在其中之一。 将他押送上囚车时,杨铎亲口交代要照顾他。 “怎么回事?没有随军医官?” “有,有个叫梅三娘的女医官!”副将慌忙回答。 “那梅三娘还在吴党呢,她是阵军的随军医官,而且她是杵作……”另一人纠正。 “这么大的尹军就没一个能看病的!?全都停下!找!!”杨铎吼完,气愤甩下帘幕。 “是!末将听令!!”副将散开。浩荡车队停下步伐,原地休息。 蝉予昏昏沉沉靠坐在囚车中,他身上的熟铜甲已被拆下来,双手双脚烤着沉重铁链,为防止逃跑,一车人的铁链都是相连,一动便要牵动全车人。 这囚车中都是程国被俘将领,脸上写满屈辱悲愤,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有蝉予断断续续哭了一路。 他上车时还有意识,眼看着吴党陷入火海,他吐出初生婴儿般的模糊啼哭,不顾自己的伤眼,用头去撞囚车木栏,潦草包裹的绷带殷出血迹,随车的阵兵呼喝吓唬他,他却疯了一样不管不顾,扯的同车人坐立难安,后来是一个程国将军忍无可忍,给了他后脑一拳,将其打晕才算安生。 这将军曾与杨炎芳蔼共同作战,十分佩服其骁勇,可在破城之际,这位他所佩服之人却带着炎军残部撤离了东城门,使其孤军奋战最终被俘,于是怀恨在心,他认得蝉予,也见过杨炎幼清,今日这一拳也算是报城门那一仇。 蝉予自这一拳后,再醒来,便开始精神失常。 他浑身痛苦难当,尤其是脑袋,又疼又晕,在车上吐了几次,吐完便冷的打颤,视线模糊,半梦半醒间,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在囚车外走,那人肮脏干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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