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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夫人轻轻应了一声。她的坐姿仍是端庄,纤长的手指不住地抚摸自己膝上的厚毯,状似漫不经心地与他闲聊:“下午你出去之后,我才想起来,你在府中这么久,我还未关心过你家里的情况。” 茹宁是当初李燕皎派人从文府接来的,燕夫人没见过他的身契,自然不知道有关于茹宁更深的底细。茹宁不知燕夫人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怔了怔,斟酌着说道:“夫人想问些什么?” “你家中父母尚在否,除了胞弟,可还有旁的兄弟姊妹?” 茹宁一一回答:“回夫人的话,我的父母自我幼时便去了,家中只剩下……”他顿了顿,“只剩下我与弟弟相依为命。” 他垂下眼睛,不知是因为撒谎的缘故,还是想起幼时走散,如今面目模糊不清的胞弟,说话时,暗中不住地用右手的大拇指,抠另一只手掌的虎口处。 燕夫人又问了他兄弟的近况,茹宁只说他现已成家,在村里以务农聊生。 燕夫人一面听他讲,一面端起刚放下的那盏茶杯。她优雅地翘着指尖,用杯盖轻轻地揩上边的茶叶沫子,缓声道:“如此,你孤身一个人背井离乡地来到京城,身为男子,做得又是这种事情,也算辛苦……”她喝了一口茶水,“若是家中有了什么难处,大可告诉碧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府里的人也能照拂一二。” 话说到此处,茹宁已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去,就见燕夫人并不再接着说话,而是别过目光,往一旁看了过去。 原是碧珠将李琢抱来了。 茹宁听完燕夫人这段话,已觉得有些忐忑,当碧珠面无表情地将世子的襁褓递到他怀里,看到那张平静的、浑然不知的小脸时,他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此时他已确信,碧珠的确是看到那副画了。 但她并没有进一步翻看画卷的内容,只以为是茹宁的手脚不干净,私自将李燕皎的画盗来藏在了衣柜里。 最后的一层遮羞布还没被扯下,但燕夫人和碧珠对他的怀疑,仍令一股羞恨伴随着委屈,忽地充斥在了茹宁的胸膛里。 他也不知该如何对此进行解释,只能垂着头不应答,装作什么也没听明白似的,剥开自己的前襟,顺势将肿胀的奶头哺入孩子的口中。 几个月大的婴儿,还没生长出乳齿,单以那幼嫩的牙床含着乳头,还是会在吮吸间产生些许的疼痛。 茹宁抿着自己厚实的嘴唇,只觉得胸前那一阵阵的细小疼痛,好像也跟着胸口流淌的血液,遍布到了自己全身。 他那卑微的尊严,与为人的体面,伴随着贲张的血脉,同那些满腔的无处发泄的情绪一道,在他体内不断地冲撞,宛如狂风过境,涛波浮木。 茹宁抱着孩子,再一次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口无言、身心俱疲。 他没有泄露出一丝的情绪,而是偷偷地闭上了眼睛。 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室内安静得针落可闻。世子喝饱之后,微微张开小嘴,吐出了茹宁被含磨得破了皮的奶头。 茹宁弯着脖颈,替小世子揩去了唇边溢出的奶汁,又低眉敛目地用布巾擦净了自己泛着水光的乳尖。 随后,他便站起身,将世子抱还到一旁碧玉的怀中,朝燕夫人告了声退,便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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