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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玲珑,煞是喜人。 李汯问:“阿茹,这个到了冬天,要怎么用呢?” 茹宁回道:“只要将触媒放到炉中点燃,就能发热了。” 几人走着,就到了花车游览的主道上了。街道的两旁挂满了灯笼,商贩的吆喝混杂着远处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音。李汯眼睛尖,坐在茹宁怀中四处张望,率先看见花车的顶端,兴奋地喊道:“来了!” 官府一早命人将游行用的主街道围拦了起来,人群排在两侧,就能看见百十个伙夫抬着霓虹绚烂的花车,自远处缓缓驶来。花车台上或站或坐不少伶人,飞纱软帐,乐音缥缈,不时有装了干花的香囊自上飞落,如衔玉的飞燕一般轻盈地落入乌泱泱的人群中。 抢到锦囊,便意味着讨到了下半年的好彩头。眼看花车越驶越进,周围的人群也渐渐骚动了起来。茹宁即便生得人高马大,奈何手里还抱着个孩子,被四处的人围拥推搡,下盘也跟着变得松动,几乎快要站不住脚。 直至身边伸过一只手来,稳稳地扶在他的肩边。 茹宁转过头去,就见李燕戟抬起眼睛,深色的眼珠一错不错地望向自己。乐声里,他赶忙道了声谢,李燕戟只眨了下眼皮,又很快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李汯微侧着身子,眼波流光四溢,只顾着看台上舞姬飞扬的裙纱,对此一无所知。 花车很快就从几人的面前过去了。人群熙攘地随花车前行的方向涌动,李汯尤未尽兴,几人逐着热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逛了好一会儿,买了一大堆糕点器玩,方才打道回府。 祎王府门口不若其他街道热闹,李汯在回来的路上,便卧在茹宁的怀中,眼皮耷拉着欲打瞌睡。回来之后,茹宁让涟风吩咐下人烧了热水,用布帕沾湿,替他擦了一遍皮肤上的汗。 这样一通忙活下来,他的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涟风在房中照看李汯,他便趁机去澡室冲了个凉。回来的路上月明风清,薄衫稀影。茹宁念着熟睡的李汯,连湿了的发尾也未管,就披着外套,一路往李汯所住的院落走。 到时,本应去歇息的李燕戟竟也在房中。涟风站在远处屏息,不太敢上去与他搭话。李燕戟听到声响,略略侧过首来,茹宁便低下头:“王爷。” 李燕戟应了一声,茹宁向涟风颔首,小姑娘轻吁了一口气,忙闪身出去了。 茹宁走近来,见李汯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面色泛红,手掌蜷缩地摆在枕边,睡得正熟。原本挂着帘帐的金钩荡在一旁,上面挂了好几个香囊,有的时日渐远,已经闻不出什么味道了。 茹宁认出其中一个,便是今晚花车游行时,落入李汯怀中的那个香囊。他刚才随手摆在李汯的枕边,现又被人拾好挂在了金钩上。这时,李燕戟站起了身,一身玄色的衣袍,藏青的腰带边缘,竟也系了一个色彩艳丽的锦囊。 他道:“我顺路来看一眼汯儿,天色既已不早,便早些休息罢。” 茹宁低头道喏,李燕戟从他身旁经过时,衣襟上竟泛着一股酒气。那酒的气味甚是奇怪,不似京城人常饮的那股味道,闻起来倒有些辛辣暴烈。 李燕戟出门后,神思回转间,茹宁才突然想起来,再过不久,便是李汯的生辰。 也是先祎王妃去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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