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留下的人 (第2/3页)
才到现在,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被一双冷凝深邃的眸子看在眼底。 感受到江朔的局促不自在,男人也并未再多问,只是牵起江朔的手继续朝前院的方向走去。 太近了。 江朔只觉得两人这般过於亲近的举动很是古怪,自己早已不是孩子,此时却要让男人这般牵着走,怎麽看怎麽诡异。 便赶忙出声阻止:“父亲我、我自己能走,不用劳烦您...” 然而走在前头的男人听闻後也不甚在意手中传来的挣动力道,只淡淡打断江朔未出口的话:“你并未习武,夜里终究视物不清,带着你免得如方才险些摔着。” 说摔着其实算客气了,刚才若不是男人及时拉住江朔,那他在落水後被池水一浸、夜风一吹,隔日头疼发热患上风寒估计是跑不的了。 毕竟是位处北方的帝都,到底比不上四季如春的南方。 “喔...”江朔听见後也放弃了争论,整个人蔫蔫的,任由男人牵着,犹如霜打的茄子般沮丧得紧。 接着,又听见男人淡淡提醒了句:“下次别玩得那麽晚。” 江朔想解释自己不是贪玩,可张了张嘴又觉得没这必要,再加上对身前之人总有股说不清的敬畏惧意,最後也只能是囫囵成了声嗫嚅认错。 “...谨听父亲教诲。” 也对,一个被南家养在府上的闲人,这个时间不好好待在屋内歇息,却出现在荒僻无人烟的後园,思来想去除了贪玩不然还能做什麽? 暗香浮动,遮顶的枝影渐稀,月华悠悠洒落於方才一直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身上。 以一个男人来说,这人的面相未免生得过於昳丽了。 可他眼底冻着的寒霜,与周身弥漫的倨漠冷意恰到好处削弱了过盛的无双艳色,生生将那张画颜沁上了终年不化的肃冷之意。 一袭华贵黛蓝外袍与霜色中衣将瓷冷面庞衬得莹白透润,似连新落初雪也都要被比下三分,自愧不如此人的矜皎贵色,如若是胆小者见之怕是要不敢直视了。 那是久居上位者历经岁月洗涤後才能拥有的摄人气度。 每次见到这张看不出实际年龄的丽颜,江朔都很难相信大麒的璆国公居然会是这般年轻俊丽的人物,实在是与印像中见过的那些达官贵胄相差甚远,几无可比之处。 此外,除去这些名衔,此人还亦是自己的岳父─帝都南氏一族的现任家主,南若华。 是真太年轻了,江朔暗叹。 早先江朔认为妻子的容色已是一绝,难有人能再及,未曾料到当时在听见自己面红耳赤的夸赞後,那芙花般的少女只是一个劲儿的掩唇轻笑。 她用着素白的柔指,调皮地点了点坐在她对面愣头愣脑的小丈夫的面颊:“呀...这可不好说呢~你要是见过桃灼录与君竹册的那些个魁首们,我可就成了清粥小菜了呢。” 江朔不解:“桃灼录...君竹册...那是什麽?”而後他又受不住痒似的缩了缩脖子,但却并未阻止那只作怪的手,仅是乖巧地任由对方在自己脸上胡闹。 少女灵动的杏眼咕噜一转,模样狡黠而明丽,待终於玩够後她才收回手,转而卷起襟前一缕滑亮青丝把玩:“嘛...你就当作是有人吃饱太闲鼓捣出来的,类同江湖侠士排行榜的那种东西罗~” 听到这个比方江朔怔忪了片刻才吐出了句:“该说...你们帝都人真会玩...吗?” 没想到平时木讷不善言的小丈夫居然也能说出这般有趣的话,这下倒换作少女愣住了,片刻後原本静谧的车厢内突然响起了谁的清脆欢笑。 “哎呀呀...小朔你怎麽能这麽可爱?谁教你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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