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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恍然:"难道说,那些血断茎都是日本人……那些人的?" 郑司荔婉眨眨眼:"他们走了,走也没走多远,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在药王庙围坐一团,唱歌喝酒,醉成一片鬼样子,再一个个拔出短刀,朝自己的腹部切去……" 郑司荔婉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早就血流成河,肚肠翻滚见光,她也不怕,就伸手朝他们的裤裆摸去—— 人濒死之前,那玩意儿总是挺得硬邦邦,她执起一把日本短刀,上去就一根根切,就像当年地安门内砖胡同的刀匠儿切了郑东绍等大清男儿一般,她帮他们找回来了。 可是哪一根是她家郑公的呢? 她一个个拿回去对比看,黑的白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龟端到茎根底,没有一个像。 "但我不能扔掉,这些是证据,是他们进过中国女人体内的证据,每一根上面,那二两肉上,都有女人的疼痛和屈辱……这是他们给的疼呐!" 老张伸手抚了抚眉毛,想安慰她几句,又不知如何安慰。 "您累了,休息吧。" 他近乎逃也似的跑出去,不知是被屋外的恶臭熏的还是被郑司荔婉的经历刺激了,他蹲在地上咳了半天呕不出来。 "疯女人,她一定是个疯女人!" 老张想,他不该多管闲事,这世道,早就人人自危难自保,他又为什么逞强,又为什么发善? "让她自生自灭吧,大清最后一个宫女,还抱着遗老残像在悼念过去,死了也好,跟那些腐臭的东西一起埋了吧!" 老张往路的尽头狂奔,竭力把一切甩在后面,夕阳烧紫长空,燃腾红霞云层。 日头没变,云也不变,底下熙熙攘攘,一年又一年。 1952年,沈阳长江南大街。 一伙军装小战士押着个五花大绑、头戴纸糊高帽的人往前头推,人群簇拥,街角天台,戴着红袖箍的战士们把那人架到上头,迫其跪着,这才看清那人的头顶帽子上写着"杀人犯。" "就是这个人!杀死了苏联红军!破坏了中苏团结和伟大友谊!" "杀了他杀了他!" "打倒一切反共反团结的破坏分子!" "打倒一切破坏中苏友谊的境外势力!" 角落里只有一人默默走开。 那人带着大檐草帽,穿黑格子衫军绿裤,也戴一个红袖箍,看身量像个女人,她没走多远,等批斗会结束,她才穿过广场往关押犯人的牛棚走去。 她走到门口,跟看门人点了头,就拉开木栅栏进去了。 里头全是干草垛,只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忙走过去扶他,轻声说:"警察先生,是我,我是郑司荔婉。" "姑姑……" 老张被斗得鼻青眼肿,耳朵被刀子切了一半,还有一半血淋淋地挂在上面,腿被打得站不起来,只能被她扶到草垛上坐着。 她掀开草帽,露出短发银面,她什么也没变,絮絮叨叨低吟:"共党救了我,我也就稀里糊涂跟着走……他们以为我阉了日本人,就给我奖章……可是一把年纪我又能做什么……他们就让我来看个门。" "姑姑,杀了我。"老张抬起满是血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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