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节 分别 【你看,海就在外面。】 (第2/4页)
伤口长好的时候会有点发痒。人鱼忍不住用手爪去抓挠,立刻被克里斯眼疾手快攒住了手腕。 “别去抓,过几天就好了,嗯?”青年哄他。塞缪尔整个上半身都躺在他怀里,手腕乖乖地被抓住,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只是耳鳍微微扇了扇;然后他把头侧过来,似乎想要求点补偿似地看着他,又凑过来索吻。 克里斯心都化了。人鱼靠在他的怀里,斜扇一样的半透明耳鳍抖来抖去,阴森森獠牙露在唇外,还发出一种短促的粗糙‘哧’‘哧’声,又单纯又急切。他的面孔很英俊,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竖瞳看人时会有种被当成猎物的杀意感。 青年摸了摸人鱼的耳鳍,在他微颤的眼帘上轻轻亲了亲,又吻了吻他的鼻尖。人鱼的鼻尖是冰凉的,就像是小猫;克里斯唇角笑起来,动作轻柔地又再亲了亲。 “乖宝贝儿,”青年声音很轻,“宝贝儿。“ 塞缪尔很快喘息着把唇凑了过来,表示下一个吻要落在这里。克里斯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在他唇面上安抚地吻了吻。他已经不在乎自己到底越界多少了。他们已经踏上了回海边小镇的路程,等到了之后,克里斯会等到人鱼彻底恢复,然后亲自将他送回大海里。 人类的世界对于塞缪尔来说,太复杂也太危险。‘那位大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潜在机会的;人鱼这次并没有分尾成功,但他的第一次分尾期在成年之前就出现了,这意味着他成年之后会有极大的可能性能够分尾成功。 克里斯不能冒这个风险。塞缪尔必须回到大海中...在海里,那位大人将会永远束手无策,他的力量只限于陆地 -- 人类的陆地。 他们的分别近在咫尺。克里斯从未发现时间流逝如此之快,而他也越来越不能松开自己抱住对方的手臂。塞缪尔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前,沉沉睡去了;马车颠簸,但他们两人相互依偎,在到达终点之前,克里斯愿意给他再一个吻 -- 再一个,再一个。他吻在人鱼的额头,这时候塞缪尔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分别之后就再不会相见了。克里斯很清楚这一点;但塞缪尔不知道。人鱼已经睡着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克里斯事先做好了安排,小屋已经打扫干净,佣人们也都提前离开。小房里没有一个人,很安静。塞缪尔刚刚到,就开始这里嗅一嗅,那里看一看,手上力度还是和往常一样没轻没重,没过多久房间里又是一片狼藉了。 显然,人鱼在这些他熟悉的家具上闻到了一些陌生的气味 -- 大概是打扫佣人留下的气味。极强的领地意识让人鱼非常不快,等克里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一楼客厅里已经迅速堆积了被暴力从中间撕开的沙发靠垫,折了几只腿的木凳,被扯到地毯上的台灯,很多本书,当然还有克里斯很喜欢的一只花瓶。 克里斯:“... ...” 那只细颈琉璃花瓶摔在地上,已经被砸得粉碎。人鱼的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一见到他出来,立刻就要扑上去。 “诶诶诶--!” 克里斯下意识一躲 -- 没躲过。人鱼抓住他就是一顿蹭,把自己的头颅蹭在对方脖颈边,粗喘着重重蹭来蹭去,直接把克里斯搡得往后倒。显然,这不是什么寻求安慰或者可爱撒娇:人鱼的动作间很粗鲁,正在尽快把自己的气味蹭到他身上,就像是小狗圈地盘那样在标记他。 虽然这不是第一回了,但克里斯还是被对方吓了一跳。然后人鱼重重地在青年后颈处咬了一口。克里斯立刻‘咝’了一声,显然是被弄痛了 -- 或者也有可能是装的。塞缪尔这才不情不愿把尾巴松开,然而双臂还是抱着他,一副非常小气又凶恶,警惕有人来抢走他东西的样子。 人鱼一直都注意着力度。无论是最开始的那一扑,缠上来的尾巴,还是最后那一咬,塞缪尔连最轻的力度都没用上;与其说那是一咬,还不如说是重重一亲。野兽的占有欲是非常麻烦也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尤其对于人鱼来说。这种情绪在发情期间会达到顶峰,他们往往会把自己的伴侣从内到外都彻底沾染上自己的气味,甚至不让伴侣离开自己一步。 一种说不上来的暴躁情绪在人鱼的胸腔里酝酿。他显然很眼馋克里斯的脖子,抱住他啃了一遍又一遍,在上面留下了很多个不知轻重的痕迹。克里斯只当这是人鱼换了地方的应激反应,倒没有过分在意,只是企图用食物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食物的诱惑力显着下降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人鱼的情绪,克里斯终于得以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儿。塞缪尔在柔软的枕头上舒展自己,向后拱起,满足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趴在青年的床上。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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