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2/2页)
玻璃渣刺进他的掌心,他告诉郁兰洲,“你说得对!” “我算不上有多喜欢费尔南多,只是不服气。” “而你没资格管我怎么做。” 郁兰洲笑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 “至于手段,至于他愿不愿意。” “我不在意。” 郁兰洲撂下这些话就离开了,季时清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灯下。 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根刺,它扎在你心里,时不时要折磨你一下。季时清想要的都到手了,只有费尔南多不行,他被贺玄牢牢地抓在手里。 至于贺玄更是傻逼。 季时清在心里骂。 季时清站在休息室的门后,看着许沁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币,夕阳的余晖落在他发白的衬衫上,看起来格外佝偻,少年的背脊好像被无形的东西死死压着,让他直不起背。空气里还留有淡淡的粉红胡椒,那是许沁的信息素,烘焙后的粉红胡椒是恬静的檀香,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不是你说,把许沁叫过来的吗,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季时清回到教室,就看见贺玄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身上有许沁的信息素遗留。 “你们?” “闭嘴!” 贺玄显然不愿意谈这个话题,脸色阴沉,听见他提这个名字就满肚子的火。 “他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贺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倒宁愿他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时清从贺玄的脸上看到一丝痛苦。 “你发神经了?” 季时清就疑惑,他们俩身上的信息素摆明了是有什么,前几天在晚会上看见许沁,臊得要死,还问他要许沁消息的时候,那副情窦初开的样儿,怎么现在又变成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我说,闭嘴!” 贺玄显然是不痛快到极点了,拿起衣服就走。 旧事重提,季时清心里更加不痛快了。他不清楚两年过去了,主动提分开的贺玄是不是还对许沁有留恋。在得知许沁生了贺玄的孩子后,他的不满更是翻江倒海似淹没理智,明知道婚礼在即,季时清还是偏执地把事情捅了出来。 带来的后果就是几代人的交情要断送在他手里,现在更是气走了郁兰洲。 季时清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以前从不这样,他跟贺玄,跟郁兰洲是什么时候走到分歧点的呢? 想要就去拿,去抢,这是alpha的本能,是默认的规则,但他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开始痛恨呢? 是因为看见许沁最后一次来找贺玄后,那个傻逼丢完手表后,痛哭流涕的模样吗? 明明是你放弃在先,也是你死活不肯承认有爱在先,为什么丢完手表后又是这副模样呢? 季时清摸摸自己的脸。 贺玄如此,郁兰洲如此,我,也如此。 顾忌着alpha的尊严,不肯承认也不愿意承认心上人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吗? 用家世,性别作为借口掩饰自己不能示人的脆弱。 贺玄用继承家业做借口选择放手,他不能接受许沁不喜欢自己。 郁兰洲擅自提出婚约,因为他不敢问贺绛愿不愿意。 那自己呢? 大概是一时的争强好胜吧。 Alpha的自尊,真是扼杀爱意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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