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毓 (第2/3页)
哭。 马一路飞奔到城外,守城的卫兵得了城主的吩咐,等到马车到时便把城门打开,静瑜在车里小小地缩成一团,紧紧地闭着眼睛。 马车一阵抖动,静瑜惊呼一声,近乎被颠出车外。 “好一个宁州城主,”外面有人在说话,但语气森寒阴毒,令人十分不舒服,“果真舍了亲儿求和。” 马车的门板被一脚踹开,木屑飞溅,一直穿着焰纹盔甲的手随手一捉,“好强的灵气,大人说得对,宁州居然藏着这等灵脉仙族,拿这小东西化炼,让弟兄们好好修炼一番。” 此时异变突生,那匹马突然狂暴起来,前方的双蹄高高地抬起,踹倒几个摩罗士兵,接着转身飞奔而去。 为首的那个摩罗兵脸色铁青,“给我追!” 静瑜艰难地爬到破碎的门边,绑着的手捉着被踢破的尖锐的门板,很快就流出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他没办法驱使这匹疯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外的血色宁州河越来越近。 疯马嘶叫着,带着马车里的小主人,跳进了湍急的血水。 从那天之后,宁州城主一家就再也没有了小儿的消息,不知他是生是死。摩罗并没有退兵,但是宁州的求援终于得到了回应,北边沐寒城的安王派出十万援军,把摩罗一族打回岐岭之外。 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平静,没过几年,傅城主与夫人双双病逝,皇城又派了一名官员来接管,没人记得傅城主曾经有个独子,也没人知道宁州河里来不及挣扎便凋零的少年。 踪迹诡秘的魔族,连年受苦的人间,似乎与灵霄之外的乐地无关。 云蒸雾绕,一艘巨大的船只在云雾中央行驶着。这艘船真大啊,船身用万年的阴沉木整颗雕刻而成,甲板上有殿宇森严巍峨,玉瓦鎏金。随着船只把云雾破开,露出一片壮阔的水域,两侧清浅,接着似有崖壁在水下陡然而落,水变得深蓝,看不清有多深,就算是法力高强的仙娥,也只敢在云岸边戏水。 云岸边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云层中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殿宇,他们靠着涂了朱漆的栏杆,伸长脖子想看清楚船上的人。 “好气派的大船!” “太子殿下真的在上面吗?” “是的呢,听说殿下元丹练成后便下凡游历,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小仙娥羞红了脸,用衣袖半掩着脸,“怪不得天后娘娘昨夜召了几位上仙入宫,合着是想给殿下选天妃呢。” “绿珈这是想做侧妃了。”,穿着藕粉色襦裙的仙娥调笑道,“不过嘛,殿下如此俊美,若是我,就是做个宫女也好呢。” 众人说话间,驮着宫殿楼阁的巨船早已翩然行远了。 任是太子游历归来的盛宴多么壮观,都与仙宫各苑的仙奴无关。 他们或是坠仙之后,或是犯错被贬不愿下凡的仙家,日日打理殿阁浇灌桃园,都盼着早日洗清罪孽,恢复自由身。 虽不能到天门,但他们依旧可以踏上雾蒙蒙的云层,又或是御云而行。 静瑜见他们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艳羡,可他不能。 他死后,被黑白无常套到地府,可阎王翻了半天生死簿,都没找到他的名谓,奇异的是,他身上灵脉仙根华彩宛若光晕似的包裹他的魂体,怎么看,都是个仙家啊。 可是,无论天上人间,还是地下涌出的魔族,都没有关于他的只字片语。 没办法,阎罗遣人把他送到神界,看真正的仙家如何安排这无主之人。 静瑜被安排在天帝的御殿里,日日抄录仙凡两界的细事。所有人都不理会他,不但因为他连云也踩不上,还因那双蓝得妖异的双眸。 有人说他定是不知从何处偷了灵根吃下的魔族,所以连御云都做不到。 还有人说他会不会是上古坠神的后代,因而才如此怪异。 静瑜平日连头也不敢抬,眼眸低垂,反正他连御殿都出不去,每日就安心地在藏卷阁抄录,倒也安稳不知时日过。 唯一会和他温和地说话的,是他从来不敢抬头看的天帝陛下,和二太子悯泽。 他听说,天帝是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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