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第4/4页)
,径直回了酒店,丢下文徽一个人带墨镜戴口罩。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连文徽这么一个最不切实际的人,都觉得他没必要再记挂蒋正州了,是不是证明他的想法真的很荒唐呢? 他是想过抛下所有去找蒋正州的,抛下工作,抛下科研,抛下家人,并且这个想法从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慢慢生长成一个需要去克制的欲望。 蒋正州在大年初三就赶紧收拾好行李回湖南,大哥送他到村口的车站,车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个人,蒋正州从公交车的后玻璃看着他越来越遥远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回头。 他要去镇上坐另一班到动车站的公交车,换乘的站点正好在镇上中学的门口,等车的时候蒋正州看了看学校紧闭的铁门,有点想过去看看,但又怕错过班车,就留在原地没走。 文蕤今天告诉家里有同学聚会,年初三一大早就开车出去,一路开到初中母校门口。学校这几年经费多了,校门重新修过,看起来气派了不少,不像文蕤第一次来时那么萧瑟。 保安不在,文蕤绕了一圈,从一个围墙翻了进去,坐到那个主席台上。旧的教学楼还没拆,他点了一只烟,模仿当时蒋正州的坐姿,往教学楼那边看。文蕤拼命回忆着第一天来这里时他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想知道蒋正州第一次看到自己时,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他过来是想最后在允许自己沉溺一次,然后彻底告别这一段回忆的。 文徽说的有道理,蒋正州从来没有联系过自己,既然人家都看开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坐到文蕤觉得没什么意思以后,他离开了操场,从那个围墙翻了出去。小卖部没开门,看名字还是从前那家,蒋正州老是让自己给他买里面的零食吃。 他正出神时,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旁边,有个人正在上车。 仅凭一张侧脸,他就可以确定,那是蒋正州。 “蒋正州!!!”文蕤扔掉手里的烟,对着远去的公交车大喊。 “蒋正州!!!蒋正州!!!”文蕤一边跑一边喊,跑出去几百米后才意识到人是跑不过公交车的,回头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自己的车,一脚踩下油门追上去,好在这时候路上车辆稀疏,他接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跟着公交车开上高架桥。公交车司机宛如赛车手退役,开的飞快,文蕤开了好久才与它并行,拼命的按喇叭,打开车窗对着公交车大喊蒋正州的名字。 那辆公交车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在路边急停下来,司机摇下车窗,冲他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文蕤从车上下来,敲着公交车车门:“我要找的人在你车上,你让我上去!” “你睁开眼看看,我车上有人吗?“那个司机不耐烦的说。 文蕤连忙从车窗看过去,里面真的空无一人。 “你在哪里下的客?我真的有急事找人。”文蕤从车窗丢了一包烟进去,着急的问。 司机接过烟后态度好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说:“我这趟一直是空车啊?你怎么回事?” “空车?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人上来!”蒋正州不可置信。 “你不会是跟错车了吧?刚刚红绿灯旁边有个和我差不多的车,不过那个是去动车站的。 “对不起,师傅,我搞错了。“文蕤好像被浇了一头冷水,回到车上,又开到动车站,临时买了票过安检,在站里走了一遍又一遍,连快餐店都找了,却没有找到蒋正州的身影。 说不定是自己看错了,文蕤冷静了一些,想着。他把票退掉,从安检口原路出去。 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厕所,蒋正州提着行李袋出来。蒋正州今天很难受,在厕所里吐了好几遍。 文蕤回到车上,觉得刚刚的自己很可怕,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体里还隐藏着这样一个,会为一张和蒋正州类似的侧脸而发狂的自己。 坐在车上喝水的时候,他猛地又想到,去年有人拉了一个初中同学的微信群,虽然蒋正州不在里面,但是里面说不定有蒋正州的同村人。 他打开微信,在群里发消息:“有谁知道蒋正州现在在哪里吗?” 很快就有了回复,回复他的人在群里的昵称叫猴子,文蕤对他有点印象,是一直跟在蒋正州旁边的人中的一个。 “他今年回家过年了,我三十那天还看到他了,瘦了好多。” 看到这句话的同时,文蕤脑子又一片空白,车里随机播放的音乐放起了。 “你的背包,让我走的好缓慢。” “终有一天,陪着我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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