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三 (第4/4页)
拉回台面。」 邱成鸢确实开始忙碌了起来,回来官邸的时间越来越晚,雕塑一般棱角分明的神情也越来越冷峻。 但他不管多晚回家,一定会半跪到穆承雨的床榻前,掀开穆承雨身上的衣服,温柔得在他的肚皮上落下轻轻一吻。 以前孤单一个人睡在阁楼的时侯,即便不小心感冒发了烧,穆承雨都从未觉得过冷,反而是现在他被裹进男人温暖的怀抱里,被一股带着焦苦甜香的信息素保护得密不透风,他才知道什麽是冷的感觉,因为被邱成鸢温暖的抱着是多麽的舒服又充满安全感。 穆承雨知道邱成鸢不全然是为了他,但肯定是有一部份原因确实是为了他,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一些不可逆的衰败初症,那博士肯定也告诉了邱大人唯一的解决办法。 要找到穆承雨的血亲,三等亲以内,直系最佳,旁系亦可。 这就是为什麽邱成鸢接纳了保守势力,强出头去扞卫四十人名单这份烫手山芋,他要找到承雨的血亲,必须得先找到蔚羽。 邱成鸢站了出来,去触碰了被搁置百余年,没有任何政治人物愿意去正视的皇室遗族的问题,这个被残暴推翻而孤立歧视的历史共业。 虽然初衷或许是一桩私情私心,但邱成鸢此举,所能拯救的绝非少数人,无论是被驱逐者,亦或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受害者。 「你太心急了。」周奇玮被邱成鸢大刀阔斧的野心吓劝得走出了自己的舒适圈,站到了邱成鸢身边辅佐他,但他非常不赞同邱成鸢过於急躁的举动。 「要知道现在邦联内青睐新兴派系的民意多过半数,而新兴派系对於前朝皇族依旧充满仇恨,你如今站出来披荆斩棘,最开心的莫过於保守党派跟边陲几个带兵的本营,而且你以为保皇党会对你感恩戴德,伏首称臣?错了,他们反过来同样憎恶你。」 「在他们眼中,你跟新兴派系是一样的。」周奇玮斩钉截铁道。 邱成鸢面容沉郁,覆手立在窗前,目视远方。 「十几年前,就有人主动接触了保皇党,而他还是新兴派系的龙头。」周奇玮像个新闻播报员般字正腔圆:「白岩画一定对保皇党做出了很重的承诺,才取得了他们孤注一掷的信任,又或许,白岩画跟你一样,是为了同一个理由必须去跟保皇党打交道,但他的下场是什麽?」 邱成鸢浅灰色的瞳孔一瞬间布满肃杀的威势,道:「是他做了超越人伦的事,偿命已经是最划算的代价。」 「那如果真给你找到蔚羽背後的人,却告诉你要救人就必须以命换命,让对方仅存的王脉给穆承雨续命,而承雨又牢牢得掐在你的掌心里,你觉得在他们眼中,你与白岩画有区别吗?」 「不要把我跟他相提并论!」邱成鸢忽然严厉得驳斥道:「事实就是他们别无选择,我才是有话语权的一方,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出四十人名单上的人,他们若是安分守法,邦联律法会提供他们宪法最基本的保障。」 「我同意必须得找到蔚羽,最好是无声无息得找到,但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正大光明得依法拘捕他们,四十人名单本来就是一张拘捕通缉令,也只有光明正大得走进监狱里,才能真正落实邦联律法来保护前朝遗族,而且当然不会真的进监狱,政治犯向来是个广义辞。」 邱成鸢没有马上答话,莫测高深得沉思着:「有些军系家族不会同意的,他们希望的是复僻……他们会对我丧失信心。」 「拘捕前朝遗族的大前提是,」周琪玮用双手点了两下比出一个引号:「必须终止,即刻终止执行,并且必须经过立法程序才能重新讨论相关法令的内容。复僻是一个议题,但不是现在该出现的决策,依法拘捕四十人通缉名单,并寻求政治庇护的途径,才是最和平,最能够保障遗族安全的办法。」 周奇玮道:「只要四十人名单成员的人身安全能够得到保障,你就赚到了一段安全的时间,而这段时间,正是承雨现在最需要的。」 邱成鸢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周奇玮是务实笃定的和平路线派,他提出的办法肯定是最折衷,能制造最少冲突的办法,但通常也是最难达成的办法。 然而法令一旦颁布执行,并非几个人三言两语就能够终止,且对立与冲突,往往才是推翻体制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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