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4页)
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把长久以来埋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沈浮瞪着面前青年,一张脸青白交加,捏紧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浮凸,一连道了几个“好”,冷笑道:“我竟不知你也打的这个主意!” 他离群索居,性情疏淡,唯有这个师弟,与他交情最深最久,也是他最亲近信任之人,甚至连他身上藏的无人知晓的秘密,这个人也知道。最初得知时,他只是短暂地讶异了一下,随后便神色如常,再没有提起过此事。后来再与沈浮的交往,种种言行一如既往。沈浮只当他是值得亲信之人,如今听到他这般言辞,惊怒交加,不知是为自己多年来错付的信任,还是为那人此时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 燕凛见他身体发抖,显然是气得狠了,心一横,咬牙道:“师兄,你情劫将至,即使修炼,也不过是将它一再推迟压制,如今到这关口,你又如何能挨过……”他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道雪影,脖子上微微一凉。 他眼疾手快,向后跃去,伸手往脖子上一抹,指上殷红血色。若非他避让得快,恐怕连喉管都会被割开。 沈浮垂手冷冷望他,掌中一把削金断骨的玉弧袖刀,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燕凛毫不怀疑方才那一刀,沈浮想削了他脑袋。愣愣地望着那个杀意升腾之人,燕凛涩声道:“师兄,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竟也不顾吗?” 沈浮道:“你我交情,已一刀了断,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燕凛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目,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沈浮已开启了洞府禁制,强行将他从小楼中赶了出去。 燕凛失魂落魄地站在楼外,低语道:“师兄,你当真如此绝情?” 楼内,沈浮垂手而立,屋内一片狼藉,那两坛春来酿摔得四分五裂,浓稠的酒液淌了一地,蒸腾起浓烈的酒香。沈浮望着满地酒液,站了半晌,良久,怒气渐消,竟浮现出一缕落寞之色。 他以为燕凛是不一样的。 他的师弟,可以朗朗而谈双修之法,阴阳宗内的男修、女修皆可走这一条路,顺应血脉,阴阳相济,确实算得上一条通天大道。可是他沈浮,生就一副非阴非阳之躯,算什么? 他心绪翻腾,不期然感到一阵灼热从丹田涌起,烽火燎原一般,席卷过奇经八脉,浑身血脉逐渐沸腾起来,化为一阵阵热流,向四肢百骸涌去,向灵台紫府涌去,向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涌去…… 沈浮咬破舌尖,坚韧的意志使他抿紧薄唇,不曾泄出一丝声音。他挣扎着推开房门,小楼半倚翠峰,溪水潺湲,在屋后汇成一道白瀑。沈浮踏水前行,提气顺着那道白瀑落到了半山清潭。潭水冷冽,唤回了一些神智,沈浮心中默念玄清诀,努力压制着烧灼的心火,踉踉跄跄地分开瀑练,进入一处山洞。 他当初将洞府定在了千竹峰,便是因为这一处洞穴。甫一入洞,阴寒之气便扑面而来,沈浮轻轻叹息了一声,顺着幽寒的穴道向内走去,越往里去,冰霜之气便越重,四壁逐渐结出冰晶,那寒气侵袭着外入者,却并不能阻止他的步伐。 道路尽头是一口小小的寒潭,潭中一块半人高的莹白寒玉,浸润在水中。这洞中的霜寒之气,便是出自这块万年寒玉。 沈浮挣扎着除了外袍,脚下一软,跌入那寒池中,可以把任何活物都冻毙的极寒潭水,遇到这具柔韧身躯,却只是蒸腾起渺渺白雾。 隐约的喘息声从薄雾中透出,先前只是极细微的轻喘,渐渐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呼吸间搅动得这一团白雾时聚时散,那伏在池边的身躯也随着白雾若隐若现。 那道人发冠松斜,内袍沾水半裹着身躯,满面潮红欲色。他似是还在挣扎着,目光时凝时散。只是那默念了无数遍的清心功法,却不若以往那般有效,仍是抵挡不了从身体深处涌起的情潮。 浑身都在发烫,连周身荡漾的水波亦化作春水般,撩动着每一寸肌肤。 “不……不行……”他摇了摇头,似乎想要保持住神智,但他知晓,这刻在血脉之中的天性,实难违抗。除非将那练到极致,修成洞天真身,才能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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