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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毛坯房,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放了张单人床。 乔北山走过去,用戴皮套的手拂去凳子上的尘土,然后将景晗牵过来坐下。 当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景晗感到了极度的恐慌和难过。 好在他很快发现对方只是去门口处理两人留下的脚印,直到他全部搞定之后回到房间,景晗都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发呆。 现在他还是有种做梦般的感觉……自己得救了……尽管还不算彻底脱离危险,却也是暂时地安全了。 ……真是…太好了…… 乔北山没有试图搭话。他默默地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有条不紊地开始摘面罩,脱去超薄的防弹背心和手套,然后取下了随身的求生装备。 里面有手帕,还有消毒纸巾,他撕开包装,小心翼翼地捧起景晗沾满泥灰的双脚,开始处理上面被碎石划出的细小伤口。 针扎似的刺痛令小男生忍不住缩瑟,却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 他望着专心埋头消毒上药的年轻的alpha军官,借着已然足够明亮的晨光,第一次看清了自己救命恩人的长相。 面若冠玉,眉目如画,再加上流畅硬朗的脸部线条,令他英挺中又不失清秀脱俗的干净气质。 尽管发丝微乱,满身泥沙,他看上去仍像高挑帅气的大学生,而非刀口舔血杀人不眨眼的特种兵。 景晗觉得这个人本身的性格应该还满讲究的,因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仍然想办法搞到了清水来擦洗。 久无人住的破旧公寓哪里还有水电,盆子也是没有的,他们还只能共用一块手帕。 青涩的小少年略有些害羞地转过身去,将衬衫解开几颗扣子褪到腰部,用沾水的手绢简单擦去皮肤上的污渍。 清凉的感觉浸润每一个毛孔,景晗长长舒了口气,这种干净爽利的程度对现在的他而言可以称得上奢侈。 接下来轮到对方了。 然而,乔北山似乎并不觉得在他面前有避讳的必要,大概是常年的军旅生涯已经让他习惯了。 小中尉坦荡荡地直接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劲而紧致的修长躯体。 景晗知道自己应该非礼勿视,却控制不住地呆呆盯着对方随着动作而舒张的线条漂亮的肌肉,以及轮廓优美骨肉匀亭的结实脊背。 如果不是皮肤上散布的或深或浅的伤疤,这具身体简直堪称完美。 可景晗却觉得好看极了。 因为那里的每一处伤痕,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他们共同的族群而留下的,最值得敬佩的勋章。 有人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温情脉脉的一刻。 景晗几乎瞬间就要惊恐地跳起来,却被乔北山眼疾手快地抱住,在他耳边沉声道:“别喊,保持安静。” 对方极度镇定的语气很好地安抚了景晗的情绪,圆圆的杏眼转来转去,他点点头,在乔北山放下捂在他嘴上的手后,却还是忍不住朝他臂弯里躲了躲,柔嫩的脸颊紧贴青年泛着水光的诱人锁骨。 逐渐恢复理性的思绪从门外零星的嘈杂声中判断出,只是一群彻夜买醉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很快就推推搡搡地上楼走远了。 危机解除,景晗才迟钝地发觉如今两人交颈相拥的暧昧姿态来。 他已经整个偎进了英俊小军官的怀里,隔着衬衫轻薄的料子贴住人家目前一丝不挂的上半身。 映入眼帘的是对方起伏有致的喉部曲线,似乎也被景晗的紧张感染了似的,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如果我说,人家不是故意的……你信吗特派员同志? 其实,正常情况下景晗应该赶紧拉开距离,再若无其事地道个歉,就能轻松将无意造就的旖旎气氛化于无形。 但就在一刹那间,却有个冰冷而真切的可怕念头,如醍醐灌顶般骤然刺穿了他的意识—— 他们还没有脱险。 那些人费了这么大功夫将自己抓来,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景晗不知道跟乔北山一起来的营救小队规模如何,但显然不可能有对方人多势众。 如果再度落入他们手里,这个alpha小中尉……会死的。 而自己,只可能比他更惨。等待他的将是恶魔的滔天怒火和生不如死灭绝人性的侮辱折磨。 作为弱小的omega,他会彻底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龌龊的人渣如愿以偿,却没有任何办法能为自己、为牺牲的骑士、也为全体无辜却被迫颠沛流离的同胞复仇,除非…… 景晗的眼睛古怪地亮起来。 怀里的人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时间长了,乔北山的耳根有点发热,仿佛触碰玻璃娃娃似地握住景晗的肩膀,想把他推开一点。 可脸蛋绯红的漂亮少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白藕似的胳膊反手就搂紧了他的腰,抬起那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 饱满晶润的朱唇一张一合,在小军官震惊的目光中,清晰吐出了掷地有声的几个字: “跟我做爱吧,乔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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