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挥剑 (第9/11页)
不也不清楚,但却能清楚地记起那念头第一次明显甚至强烈的时候。 是个初秋的夜晚,晚风沉醉,他喝了很多酒,不醉,只是稍微有点困。 那天刚结束了在霜城的联合除暴任务,也是他那个未曾谋面的母亲的祭日,俞骠对其只字未提,携温长静出席总统家宴,你侬我侬,伉俪情深。 他照例去了岑显的墓,荒凉而干净,除了他没人会来。所以,值什么当呢?岑家的大小姐,又是Alpha,为了个俞骠闹得轰轰烈烈,与家人恩断义绝。到最后,俞骠倒是和岑家和睦了沆瀣一气了,这两方却谁也不再惦念着这个英年早逝的Alpha。 他敬了酒,鸣了枪,从不献花。 或许爱情永远比不上利益,也永远比不上AO之间信息素的天然吸引。 他去了那座园子,据说是唯一支持那桩婚事的过世的外祖母给岑显的陪嫁,里面的三个佣人也都是岑显在时救下的病人,无依无靠,安置在了那里。 除了祭日这天,他几乎从来不去,里面很荒芜,那气氛像是岑显和岑显的墓一样,无人理会,寂寥落寞,他并不待见。 推开栅栏门走进去之后,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照例闻到草腥味,而是袅袅的花香,融在温温的风里,柔柔地拂了满身。 他以为走错了地方,回头看了两眼,的确是那园子没错。 纯白、鹅黄、桃红、淡紫一簇一簇交织在若绿色的枝叶上,清辉跃动,晚风一拂,便让人曛曛欲醉。 他似是微醺,但清楚并不是酒意上头。 宅子里亮着一豆灯,不过分明亮刺眼,也不过分昏黄不明,刚刚好柔和舒适的亮度。 他轻轻推开门,没打扰任何人,又去了酒柜随手拿了瓶酒,一个人站在这令人耳目一新的庭院里独酌,颇有些花间一壶酒的意思。 他酒量很好从没喝醉过,但并不经常喝,只是偶尔会喜欢那种味道,可以微微放松紧绷的神经。 喝着喝着,隐约听见有人在唱歌,隔着薄纱似的,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但调子很好听、 在军营里除了军歌,别的歌曲他几乎不听,也不知是什么歌,不浓稠,也不过分清脆,像是掺了蜂蜜和牛奶的甜水,黏度刚好,甜度刚好,轻轻柔柔地淌进耳道里,搔挠出微微的酥麻痒意,刚好用来给人解酒的东西。 心血来潮地,他循着那声音朝楼上走去,推开了一间卧室的门,浴室门半掩着,水声和歌声从里面传来,飘出来的花果香潮热醇厚,像是倾倒了一壶热热的花果酒。 他也不知道当时是真的百年难得一见地醉了还是怎么了,就那么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 里面薄薄的水雾缭绕,满身泡沫的人背对着他站在花洒下,哼唱着那段旋律,是首英文歌,那人轻轻摇晃着身子,揉搓着头上的泡沫,似是很沉醉。 他应该立刻出去的,却好像受了什么蛊惑,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等水雾稍稍散去以后,他看见了那人背上狼藉狰狞的伤疤,像烧伤一样大面积密布,比之于他自己身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人很白,蝴蝶骨很漂亮,腰很细,屁股很翘,腿也很长。身上斑驳的疤,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被人不小心摔碎了又粗糙地粘合在一起。有一种脆弱又引人凌虐的美感。 他突然很热,口干舌燥。 或许是终于察觉到了外面的气流,那人猛一回头,啊地短促地尖叫了一声,似是想挡住背上的疤所以转过身来,又察觉不对,慌里慌张蹲下去,双臂环到了腿上。 受了惊的小鹿一样,可爱又诱人蹂躏。 “你快出去呀!”那人脸红得滴血,嗔怒的声音都带着点娇蛮。 他有些恍惚,道了声歉,退出去了。 退出去之后,他才想起来,奥,原来那个人是三个多月之前带回来的夏棉。 明明他知道,还假意逼问了许多次江雪墨的下落,接到了许多来自那人的“骚扰电话”,不知为什么刚才给忘记了。 他回到了楼下,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水,觉得自己喝得是有点多了,坐在吧台上脑海发空。 没过一会儿,他听到了一串脚步声,那股浸润着水汽和热气的花果香也越来越近,回头一看,那人从楼上下来也奔着厨房来了,见到自己,还怔愣了片刻。 “俞将军?”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他身上,看到他洗过的头发如晕开的墨,极黑,发梢不时有水珠坠落,湿漉漉的眉眼清润秾艳,浮着一层红晕,水彩画似的色彩鲜艳明丽,穿着一身米色的棉睡衣,看起来软绵绵的。 他颇有些生硬地把视线从那人领口移开,嗯了一声算回应,灌了一口,到嘴里才发现居然拿错了瓶子,原来是酒。 夏棉似是嫌他冷淡,浑不在意地越过他去了厨房,经过他时钻进鼻腔里的香气,让那颗从刚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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