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成时 (第4/5页)
岑显和父亲谁也不肯妥协,岑显被变相地软禁在了医院里。 岑鹤去看她的时候,她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抽烟,手里捧着个玻璃杯,里边的烟头,已经填满半杯。 岑显很早是不抽烟的,她染上烟瘾那会儿,大约是第一段恋爱——或许是,至少是第一段公开的恋爱被父母发现之后。 但她觉得岑显很奇怪,她不像是在那段恋爱中多沉迷投入的样子,何至于伤心到吸烟呢。 岑鹤从不觉得岑显在这段感情中,付出了多少真心,又或者,她从来有情无心。 她这么想着,便不知不觉地问出来了。 彼时,岑显叼着一根烟,蹲在园子里的那几株白鹤芋面前侍弄,听到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放下水壶,两指夹着烟深吸了一口,仰起头,将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淡淡的月色薄纱般笼罩在她身上,她俊雅的面容在云雾后变得模糊不清。 岑显像所有最典型的Alpha一样,拥有华丽高调的外表,像是花纹斑斓美丽的毒蛇,对猎物有着极具冲击力的致命吸引。就连吸烟的时候,都有一种颓废的优雅痞感,性感又慵懒。 “你不懂。” 半晌,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岑鹤向来争强好胜,这次,却并没有因为这三个字,恼羞成怒。 恰逢母亲和父亲外出归家,母亲阴沉地连名带姓一起叫她:“岑显!” 岑显抖了抖烟灰,吊儿郎当地起身,无奈又浑不在意地冲她笑笑:“得。” 好半会儿,才云销雨霁。 岑鹤洗完澡看书,透过桌前的玻璃窗,看见岑显跪在院子水池前布满鹅卵石的地面上,指间居然还夹着一根烟,毫无悔过之意地吞云吐雾。 看见岑鹤在看她,还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她不作理睬,低头看书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时,发现父亲不知什么时候也去园子里了,他一改平日里严肃又不近人情的形象,像个寻常人家的父亲,躲着絮絮叨叨的妻子,蹲在自己女儿的旁边,像是兄弟一样和她肩并肩的一起抽烟。 夏日的夜里,虫鸣啁啾,月光朦胧得像一场梦。 他们就在这样梦一般的景致里,一边抽着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些什么。 说到些什么有趣的,岑显会勾着唇角笑一会儿,父亲脸上的线条也显得无比和缓。 他们凑得不近,也没有太多的肢体语言,但岑鹤读到了一种独属于他们的亲昵氛围,那是岑鹤和父亲之间永远不会滋生的一种氛围——大概,就叫做父辈与子辈。 岑鹤的书忽然就读不下去了。 “你真的怀孕了?”恍惚了一会儿,岑鹤在她身边坐下。 岑显吐出一口浊气,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只查了你的腺体和颅部,激素水平是有点异常,但据此还不能完全判断。”岑鹤道。 岑显夹着烟笑了一会儿,直到岑鹤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她,她才笑着说:“你还是那么一板一眼。” 岑鹤抿唇不语。 过了一会儿,岑显掸了掸烟灰,“你是来叫我打掉的么?” 岑鹤轻轻嗯了一声,“爸说,没怀就去相亲,怀了就去打掉再相亲。” 岑显没有回答。 “你就算怀了,也很难安全生下来,Beta的生殖腔都因为退化萎缩到很小了,Alpha就更不用说,弄不好连你自己都有生命危险,你学医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不用我说。”岑鹤说。 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冬日萧瑟,岑显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她的脸颊极度缺乏血气,还残余着些没散去的瘀青,双臂抱在胸前,夹着烟的手凑在唇畔,淡青色的烟圈一圈又一圈地在她眼前形成又消散,纤薄的侧影异常寥落。 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握住了岑鹤置于膝上的左手凑到眼前,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吐出一口烟,似笑非笑:“啧,钻戒真大,你未婚夫对你挺大方啊。” 岑鹤要抽回手,岑显却突然使了点力,她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让岑鹤陡然感到一种来自于Alpha天然的、强大的压迫性和威慑感,令人无所遁形,“你爱他吗?”她问。 岑显很少会有如此正经的时刻,她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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