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红黑 (第1/2页)
“哇,程欢真的很适合穿小裙子呢!” 四(二)班的为毕业典礼献上的节目是儿童话剧,班主任创意地将男女生反串,让班里的小姑娘们扮演小矮人和王子,让班上的小男生扮演公主和王后。 “真的呢,程欢好漂亮呀!” 女孩子们围着程欢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 “哼,还不错吧。” 隔在外圈的男孩子们则是装作不屑一顾地冷哼着,眼睛却止不住地向程欢飘去。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吹弹可破的皮肤,粉若樱桃的嘴唇,程欢的公主的扮相实在太吸睛,尽管在对审美还是懵懵懂懂的孩子之间,都朦上一层难以磨灭的惊艳。 小程欢红着脸低着头,忸怩地捏着裙角,站在人群的中心。 他从来都只听过别人骂他娘娘腔,这还是第一次别人因为他的外貌夸奖他。 春天来了,被冰冻的小溪破了冰,温暖的溪水叮叮当当地流进小程欢的心池里,他被夸得不好意思,也第一次有了一点骄傲和自信。 在一片称赞声里,程欢欢快得像只花蝴蝶,一路从小学跑回妈妈的裁缝铺里。 程欢跑得太快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师给试的妆都没有舍得擦掉,脸颊上红红的都不知道是腮红还是跑太快喘出来的嫣红。 跑到裁缝店门口前,他不由地把脚步放缓了,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走到妈妈面前,才敢怯生生地鼓起勇气抬起头问:“妈妈,我被选择演了,同学们都说我好看,我这样好看吗?” “谁让你穿裙子的?” 妈妈的声音严厉而颤抖。 还没等程欢反应过来,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就打到程欢的脸上,一把将程欢扇到地上。 街上熙熙攘攘,街坊邻居都噤声出来看热闹,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挠。 程欢被扇得晕头昏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但随即他又被重物压住,巴掌一个接着一个地往程欢脸上扇。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一个男孩子穿什么裙子啊?你是男是女啊?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是妈妈骑在程欢幼小的身板上,当着街上或陌生人或熟人的面前,疯狂地殴打撕扯着程欢。 程欢的耳朵只听到衣服布料传来撕裂的声音,面部都是热辣辣的红肿的疼痛,空气吹到他裸露的肌肤上,孩子的自尊心让他害怕地哭出来。 “呜呜……妈妈,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田彩菊并不听他的解释,将程欢身上的裙子扯了个精光,就连围观的群众都不忍窃窃私语。 “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我问你啊?”一向温柔的田彩菊狰狞着捏着程欢身上的嫩肉,被掐过的地方立刻变得又红又紫。 “呜呜……男生,男生,我是男生,妈妈……程欢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世界变成了黑白胶片的颜色,妈妈身上的线条变成了孩子笔下画得胡乱一气的蜡笔黑团,妈妈好像被动画片里的哥斯拉吃掉了。 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我再也不敢了。 程欢就连哭都不敢哭得太大声,他怕妈妈会更加生气。 我是男生。 我是男生。 我是男生。 “我是男生!” 程欢在梦里惊叫出声,自己倒是没醒,反倒把向崇盛给惊醒了。 因为要在夜里守着程欢,他这段时间睡得都浅,醒得也比原来都容易。 为了不压着程欢,他每天都是从后面环抱着程欢睡着的,程欢又在梦里哭了,他只能轻轻拍着程欢,耐心地安抚他的情绪。尽管这段时间一直在喝安神定心的药,但程欢晚上仍然会说些梦话,什么类型的都有,常常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在程欢所有的梦话里,出现频次最多的还是「妈妈」。 「妈妈」,程欢应该没有「妈妈」才对。 不过,程欢身上的谜团的确太多,或许那份简单的档案里并没有挖掘出足够深入的背景,毕竟连程欢是双性人的事实,也没有被调查出来。 向崇盛旁敲侧击过程欢的梦,但程欢每次醒来后都对自己说过梦话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印象;他也拜托过心理医生帮程欢做一些治疗,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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