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婚] (第3/4页)
在一起。脚步声回荡在寂静寝殿,烛影晃动,李毓发间金冠折出一道暗色金芒,不再是那日皇宫大殿前,一支玉簪的温润。叶旻易先闻见了酒气,慢慢抬起眸子,望见了李毓审视的目光。 这是李毓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自己的妻子,不去想皇命,不去思索兵权,只是单纯地看自己的妻子。良久,叶旻易先觉得了不自在,垂首道:“殿下在看什么?” 李毓缓缓挪开视线,侧身坐在了叶旻易的身边:“本王还未仔细看过你的模样。” 叶旻易又何尝仔细看过李毓是何模样? 身侧床榻陷下一个凹窝,酒气与李毓的衣裙一同贴上了叶旻易,在话音方方落下、尘土还未扬起的那个刹那,叶旻易忽然生出一种无比真实的想法:李毓与他都是身不由己的。 下一瞬间,嬷嬷带着丫鬟一同进门,冷风顺着门缝吹进,叶旻易猛地醒了过来。这是瑞王,是李毓,是他未来的丈夫。是皇命,是王权,是他无法撼动的大树枝丫。 嬷嬷端着金盘走近,叶旻易收敛起不该有的心绪,与李毓各执一只红玉的酒杯,夫妻交颈,饮下一杯清酒。 至此,大婚才算彻底礼成。 嬷嬷无声地来,再无声地退出殿外,留下寝殿中仅李毓与叶旻易。李毓像是疲累了一般,合着眼坐在妆台前脱簪。这本是嬷嬷交代叶旻易该去做的,而叶旻易没动,李毓慢慢散下一头黑发,侧脸在发丝遮掩中朦胧起来。 叶旻易终于动了:“殿下,妾身来。” 李毓便垂下手去,仍是闭着眼的,等着叶旻易来伺候。叶旻易慢慢挪到李毓身后,习武的手耐着心从乌发里摘出发簪。铜镜里的李毓闭着眼,仅剩一张红唇格外鲜艳,叶旻易垂眸,视线顺着青丝滑下,勾勒出李毓并不算高大强健的身躯。叶旻易捋着手里的头发,想起李毓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她的手从未拿过兵刃,大婚劳累整日,又岂会不累。 “看本王做什么?” 不知不觉里,叶旻易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回神才发觉李毓睁开了眼,借着铜镜望他。叶旻易匆匆垂眸,再抽出一只簪子:“妾身也从未仔细看过殿下。” 李毓兀的攥紧了叶旻易的腕子,叶旻易一惊,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被李毓拽了过去,后腰抵上妆台雕花的桌沿,李毓的唇印在了下唇上。 口脂黏腻,带着浓郁的花香气抹开在叶旻易的唇上,李毓的吐息中带着酒气,温热洒在他的鼻尖上。叶旻易第一次离女子这般亲近,身子僵住不敢动弹,下唇骤然吃痛,李毓咬下了重重一口,随即探舌侵入叶旻易的口腔。叶旻易自然只得松开齿关,舌尖滑腻灵活挤进口腔,卷着同样的清酒味道,擦着齿根最敏感的地方刮过。厚实繁琐的婚服还穿在二人身上,李毓的身躯欺下,叶旻易匆忙伸手撑住妆台,专心应对起李毓的入侵。 舌尖搅动起两道呼吸的颤抖,喘息中带上了粗重的湿意,鼻尖厮磨,叶旻易喉结滚动着咽下口中微甜的津液,李毓细嫩的手掌攀上叶旻易的颈子,猛地收力钳紧。叶旻易又是浑身一僵,竭力克制住身体回击的本能,李毓却变本加厉起来,胡乱啃咬着叶旻易的唇,再用舌尖轻柔舔舐咬出的浅印。 第一次接吻以叶旻易推开李毓而结尾。 叶旻易靠在妆台上,气喘吁吁,李毓金冠微偏,口脂抹花了,洇开在唇角浅红一片,视线死死咬在叶旻易面上。须臾,叶旻易吐出一口气,垂首道:“殿下恕罪……还请殿下上榻圆房,妾伺候殿下更衣。” 李毓没应,敛起神色坐了回去,拿起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唇边红印,又成了那个端庄沉稳的少年王爷。 叶旻易拿不准李毓的性子,试探着唤她:“殿下?” 李毓丢下一只染红了的锦帕,两手托起发顶金冠取下,叶旻易忙伸手去接。 “接吻就不是性交吗?”李毓问。 叶旻易愣住了。 性交两个字钉进耳中,钉红了叶旻易的耳尖。方才接吻的情形回忆起来,叶旻易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反驳李毓。 “替本王更衣。”李毓吩咐。 叶旻易上前,学着教习时嬷嬷教授的规矩,撩起裙摆跪地,再为李毓解开腰封,一层层脱下繁琐的婚服。李毓合眸无言,叶旻易愈发摸不透李毓阴晴不定的性子,顶着她留下的唇印齿痕伺候着。 整日的疲累下来,李毓已经没有什么精神,随意梳了梳头发便掀开被子准备上榻,满床撒帐的花生红枣彻底让李毓黑了脸。 叶旻易看得真切,起身为李毓挂好了嫁衣,再去给她收拾一块能安眠的床榻。 “婚服穿得难受,你也趁早脱了安置,明日一早还要去宫里谢恩。”李毓靠在一侧软枕上,半眯着眼道。 叶旻易点了点头,兀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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