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下未完) (第2/2页)
,有几分像情窦初开的傅红叶,眼神不由得软了下来,“叔没有笑你的意思,女儿家生下来便吃了太多的苦,因此才更要求一个好姻缘——愿得一心人,白首莫相负。”只可惜红叶将真心错付了人。 懒的回忆无限愁的前尘往事,赵别说罢,便又转了转酸痛的右肩,提笔作画了起来。 陈茹月脸红过后,看到赵别明显疲乏的动作,便走上前道:“赵叔,我父亲也常挑灯夜战颈肩酸痛,娘亲也就教了我一些推拿按捏的手法,不如由我来帮您捏捏肩吧?” “这……”他本想提醒陈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但他并不是这般迂腐之人,既然陈姑娘一番好意,最后也是不便拒绝了:“有劳陈姑娘。” 得了应允,陈茹月便站起身来下足了力气替赵别按摩——在她看来,赵别的画,印在她们几个胡乱扎的灯上,确实有些屈才了,是她们几个小丫头占了赵别便宜,应当是诚恳答谢才是。只是她没想到赵别恁的魁梧,坐下来竟和站着的她不相上下,使她不由得踮起脚来使上些力气按揉对方僵得如岩石一般的肌肉。 “我来吧。” 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陈茹月的身后,忽然出了声,吓了陈姑娘一跳。刚刚傻子莫名克制冷静的声音令她心头一颤,就好似忽然神志清醒了一般,声线悦耳又不容反驳,好似什么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我来替阿叔捏肩,不要你碰阿叔。” 傻子低着细长的丹凤眼,他眼型其实有些偏凌厉了,只是往常清澈的瞳仁显得那么纯真无邪惹人怜爱,若是像现在这般板着脸敛着眼,是有几分睥睨姿态的,陈姑娘便自觉是做了错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 “不用了。”赵别落下最后一笔,并不回眸去看傻子,搁了笔就拾起花灯放在一旁晾晒,傻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赵别屁股后面,一副怕被人偷走的紧张模样。 赵别回头看了看陈茹月放在桌上的米糕,“多谢陈姑娘一番好意,夜深了,赵某不宜久留,就暂且告辞了,明日再会。”他向陈茹月做了个揖,陈茹月此时再看他哪儿还有庄稼汉子的粗野,满满都是乡下人无法比拟的风度,结合赵家叔侄初来乍到时说的悲惨遭遇,信了个十成十—— 陈茹月红着脸,回了个礼,甚至一路送赵别到了门口,还依依不舍的挥手:“赵叔,慢走……”然后才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肝,期待着自己能在花灯节上遇到与赵别一般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 但另一边的傻子却似心肺都给人攥着,拿捏着,被揪得生疼,又仿佛给按进了肚子里,胸膛里有什么寻不到了,空落落的,只剩酸涩。 于是夜半他也不睡了,只是趴在床边看着赵别睡下后平静而深邃的眉眼,吸了吸鼻子,嘟囔抱怨着:“阿叔……” “你怎么能待别人那么好,又待我那般冷淡呢?” “赵渊铭,你从前向来都是最属意我的啊……” 这话越说越清明,语调也越来越平缓,直至听不出任何痴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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