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1梅凡瑙得听岳余清的 (第1/1页)
我枕在他柔软的右胸上,半仰躺半侧躺;那里的肌肉给床垫和他把头塞进底下的肩窝里推挤得臃起,因为长于锻炼而分外柔软。 好热…… 是一点点爬上背来的热,膝窝和小腿也跟着热起来。勉强熬过了一半的春,然而此时此地的天气,总是反常,总是颠倒,棉被还不能撤下。想动一动,也许已经出汗了。 他轻轻地啄吻我的发顶。会吮到薄汗吗,油脂?我们的睡衣都还穿着,灯已经关了,棉被也牢牢盖着;隐秘的抚摸在睁眼与闭眼间持续进行。动作大点,能把棉被掀起一瞬吗?或者—— “脱我衣服吧。”我轻轻地,闭着眼,说话,让我又想把眼睁开找见他的眼,还没睁开我就在眼皮透来的黑光里回想起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于是我更闭紧了,发现我的眼皮间湿了。 我摸到他给我压着的软绵绵而又健壮的右臂,按在我领口的扣上,撑起一丝缝,就有一点自由的风,从先前被压紧的棉被上缘飞进去吹了吹同样被细密的水珠沾湿的胸腹,也吹了吹我发热的眼。 我不想惊扰这黑夜。然而实在很热,他的热量,我的热量,还有被子的,全闷在那底下稀薄的气里。同时我闻到,我插着一根手指的逼,独有的咸腥味。 “会着凉……”他似乎要昏睡过去,没有给我的话惊走睡虫;左手曲成拳,只有相对纤细的小指还立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被擦得起火的穴腔。 里头的肉都媚起来,即使流不了多少水,也顺服地贴在手指上,给它微微带出去,又送回来。我能体觉到,里头发涨的柔软,充满我的组织液与血液,突突在跳;因为他拨弄的动作而下降或者上挪,暂时得到些沉静。 我很热,热得我的胃我的胸腔我的咽喉还有我的脑门都发着热觉得涨,于是我的话就这样爆出来:“我很热,脱了或者给我穿上!”一半的屁股漏着,分不清这四份哪边最黏糊。 我很清楚觉得我生气了,我不该生气;猜测也很冷淡,他该生气了。然而我真的很热:热得我觉得身上湿漉漉的,想去浴室的水里撒尿,想把一切摔碎在马桶里,想坠下去变成肉酱渗进学校、大街、随便哪里的水泥地里;却又不想动弹一点——夜里就该睡觉,才能好好上课。 “明天是周五。”他回忆他背下的课表,“课在上午。”提醒我,也威胁我。 可我真的很热,几乎要从他胸腔的震动里听见我的心脏过热超载的声音。我的身体哭了,我说:“我好热。”那个冷静的思维和身体完全断开联系了,我能再黏糊糊地说:“我真的好热……” “热得我睡不着。” 我重复,又重复,像烧坏了脑袋似的。我只想把被子掀了,把衣服脱了,把自己撕开,沿着胸腹天然带着的那条凹线。 我的身体和精神都是坏的。 在夜里,这个想法旋转着要将我杀死。然而我不敢离开这个被窝,离开他的怀抱,离开他插着我逼的那根手指;他用他温柔的暴力,建立起一套防止我自毁的规则。 唯一的规则—— 梅凡瑙得听岳余清的。 这样,我就能在白天,继续扮演,我是个幸福的现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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