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兄长是远山的烟 (第5/6页)
出,便满意地把吉他塞回给孟飞舟,“这不是有声嘛,成了,走吧。” 孟飞舟:“??” 他拦住要往外走的鼓手:“我真忘记怎么弹了。” “我不是说了,有、响、就、行、吗!”鼓手十分暴躁,她扯着孟飞舟的领子,“你接了活就别怂,是骡子是马上台试试,你再和我啰嗦我真揍你了啊!” “…………” 孟飞舟摆摆手示意鼓手冷静些,他没想到这女孩儿这么暴脾气。 “来酒吧演奏,人家无非听个故事,你就当唱给喜欢的人听呗,诶我说你长这么一张情种帅哥脸,总有喜欢你的人吧,没谈过恋爱?没失过恋?唱点出来给人听!” 鼓手拍着孟飞舟的背。 这话好像让孟飞舟想到了什么,低下头陷入了回忆。脏乱的酒吧仓库中,他的眼睛闪着光,看上去温柔又明亮。 鼓手知道有戏了。 “你要真不会弹,就扯着嗓子唱,唱得难听了大不了人家拿啤酒瓶砸你脑袋,有什么关系?” 鼓手踢了一脚孟飞舟,说着说着掏出手机开始算:“你看,一提啤酒是这个价……你要是能让客人往你头上砸一提啤酒,我们就白赚这个数是不是?两提啤酒就是……我们血赚啊!” 孟飞舟:? 不,刚刚你好像不是这么个意思? ……………………………… 孟飞舟第一次坐在明亮的地方演奏,灯光一打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要不是有鼓手摁着他,可能孟飞舟要起身就走了。 “我说你们这些当主唱的是不是都有点那个大病啊,你属蟑螂吗,别怕光啊我的天!”鼓手满脸嫌弃,“闭上眼唱,妈的怎么这么多事……” 孟飞舟被逗乐了点,笑了两下,不说话了。 他扫了下吉他,周围的几个乐队成员在等他。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唱什么歌,只知道今天来了个脾气古怪的帅哥主场,长得不像唱歌的,像个道上的打手。 “…………”孟飞舟抱着吉他,想着词、想着谱,不知道怎么地想到了刘一漠。 没人知道为什么孟飞舟喜欢自己弟弟,就像没人知道为什么孟飞舟还会唱歌一样。 就像,没人知道在那些对一片黑暗的未来十分迷茫的夜晚里,刘一漠会悄悄去牵孟飞舟的手。 这个男人对世界来说就像根不值得了解的野草一样,是个小小的谜团。 但是刘一漠知道、刘一漠记得。 “我没唱过这首歌。”孟飞舟突然说,酒吧里突然安静了些。 这很显然是个有意思的开场。 “我本来准备用这首歌告白的,后来没来得及。”他继续说。 台下传来了几声嘲笑般的嘘声。 孟飞舟觉得自己心情好像很好,因为他甚至没有生气。 他侧过身哼了个调子,示意其他人先起,听到调子的乐队成员都有些惊讶。 “你就用这东西告白啊!?”鼓手咬牙切齿地说。 “之前是这样想的。” “操你妈的孬种。”鼓手不理他了。 在前奏起来的最初几秒,旁边传来几道惊讶的声音。 孟飞舟没搭理,他脚下打着拍子,像是个还在学乐理的小孩儿一样紧张。 他的声音带着些烟草味的沙哑,发音不太清晰,说话像喝了点酒般在打诨。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第一句没唱完,旁边桌子上有个女孩子眼圈红了。 也许是因为唱的时候他实在太想刘一漠了,以至于感觉像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夏天,那是第一次、也是以为的最后一次告白。 明明是成年人的声音,却带着些孩童般的颤抖,显得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撞。 他二十三岁,他十八岁,他十五岁。 孟飞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他曾怀疑过自己来人世间走一遭是凑数的,后来怀疑是来遭罪的,再后来他忘记了。 “是否我一个人走, 想听见你的挽留——” 孟飞舟对世界提过很多问题,大多数关于自己的人生与未来,后来大部分关于刘一漠。 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也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要被解决。 即使是今夜,孟飞舟也没有答案。 他唱着自己十八岁时给刘一漠准备的歌,唱给不是刘一漠的人听,这就是他的又一份工作。 就连孟飞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喜爱和一腔热血将要去往何处。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回应。 孟飞舟刚开始时声音是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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