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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楚阔往后视镜看一眼,向境之仍在原位置站着,动作似乎没有变化,反观向迩却闭了眼睛靠在车座里,仿佛昨天淋着雨平静倾诉的人不再是他。 对这现况及父子俩的想法分析不能,楚阔干脆将其抛之脑后,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想逃避还不简单,学向迩就是,不听不闻不问,聪明又蠢笨。 向迩随楚阔离开,向境之望着他们彻底失去踪影才踱步进屋,陈冬青的简讯在不久前显示,说自己已经在路上,估计二十分钟就能到。他没有回复,而将手机放上小几,弯腰和起身的刹那瞥见些许异样,走近了,从收纳架最上一层取下一盒录影带,用不着细看,只手一碰着,他就能想起这是什麽。 而等陈冬青携着室外湿气进屋来,见到的便是向境之坐在沙发上,将凌乱的录像带一卷一卷重新收集,依着时间记号放进白色收纳盒,还收拾得整整齐齐,每卷非得先拭一遍灰尘。 他端坐在一边,等了许久:“是我给他的。妈记忆混乱,不认人,把他当成了你,大概是说了很多话,无意透露你们的关系,他就知道了。我想反正你这些东西不是还给他,就是当宝贝带进棺材里,还不如一次性给他了,也好给你自己留条后路。” 向境之将“八个月”那卷抖齐:“可是他没有看。” 陈冬青诧异:“没看?怎麽可能?” “他都知道,所以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向境之说,“他都知道。” “那你是从那儿翻出这些来的?” “那边的架子上,他放在这,说明他根本不想瞒着我,换句话说,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都想装作不知道。” “他还是介意?” 向境之顿住:“他不是介意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是介意我。”介意我爱他,介意我以一个爱慕者的身份觊觎他,所以他才害怕,才拼命地想要逃跑。 “然后呢,你们要分开?” 向境之微微眩晕,仿佛再次回到某个午夜,醉酒的邢志文强揽着他的肩膀,可怜又可悲地强调着:是当局者迷,当局者迷,而独独旁观者清啊! 一路气氛都颇为微妙,楚阔想说话却不敢说话,憋得直咬嘴唇,到下车后一照镜子,坏了,咬得下嘴唇一道死皮耷拉着,血珠子顺着缝往外渗,还隐隐有些肿高,看着真不精英气概。他忙着补救,向迩早取下装备往酒店大厅去,报了楚阔的名字,等他捂着嘴跑来,恰好赶上取房卡。 “我出去看看附近,你先回房吧。” 楚阔摁着嘴唇反驳道:“我不是来玩的,是来谈工作的,昨晚不都和你说了,有个客户最近在这儿度假,我们常说打蛇要打七寸,那我就得趁着这蛇高兴了,给它摸一摸,顺一顺,那事情不就成功一半了嘛。” 向迩不置可否:“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楚阔点一点头,忽然想起外头下着雪:“带把伞啊,外头雪还挺大的。你也别离得太远,这下着雪呢能画什麽,别到时找不着回来的路了!向迩!” 任他喊得破喉咙,向迩早背着画夹走出侧门,连声收到也没回一个。 楚阔说得不假,户外雪纷扬而落,向迩没走几步,毛线帽上已然沾满了雪。他晃一晃脑袋,将羽绒服连帽扣上,继续背着画夹走在雪地中。 别山温泉附近有座雪山,只是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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