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分尸 (第2/3页)
上她。我的圣母,我的玛利亚,我的洛丽塔。 我抽着烟,方睿这时候嘲讽起我:你总是睡完又不负责,不怕自己名声都臭了哦?搞的总是听到不少人说你渣男,啧啧啧,我怕我的名声也被你搞臭哦。 我嗤之以鼻地吐出口烟圈:谁在乎啊? 要说起方睿,他是我的邻居,从小学开始我们就同校同班,要说是巧合吧,我觉得夸张了,毕竟这种小镇学生就那么多,来来去去就是那些批的人。不过更巧的是,他甚至和我是同一天出生的,都是一月二十九号。 方睿不能算是可靠的朋友,但绝对是狐朋狗友第一人。逃课,一起,喝酒,一起,抽烟,一起。有时候泡妞还会共享,玩腻了互相换。要这么说的话我们都是烂人,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他绝壁幸灾乐祸,当然,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幸灾乐祸。 说到底我们可能都是反社会人格。 我心里一直酝酿着一个计划:杀了我的父亲,实行完美犯罪。然后我和我的母亲就可以得以从虐待里解脱,而我会对她好。完美犯罪,这可能是个笑话。但是我觉得在这个小镇还是得以实行的:毕竟一个垃圾镇,死了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不足挂齿。大多会草草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方睿,乱七八糟地思忖着。 方睿突然说:不过你姐姐真好看啊,那是你姐姐吧?有次我碰巧看到你家院子里有个女人晒衣服,我靠,你姐能不能让我泡泡啊? 我毫不留情地说滚,那是我妈,别他妈对他有想法,不然我杀了你。 他无语地啧了一声。 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和他在后山上玩耍。那时候我们抓到了一只野兔子,它的毛脏兮兮的,本体应该是白色,我看着它拼命扑腾的脚觉得很有意思。 我说,要不我们杀了他吧? 没想到方睿居然同样兴奋的说:那把它分尸?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好家伙,原来我兄弟和我一样是个神经病人。 然后我们分尸了一只兔子。那只兔子,可怜的吸着鼻子,浑身都是血,痛苦的挣扎,最后一动不动,变成了一具尸体。那是夏天的事,蝉鸣声声,聒噪地要死了。可是两个小男孩倒玩的很起劲,现在想起来,多多少少挺变态的,那可不是正常孩子会干出来的事。 而母亲呢?他好像总是很善良,我看见过他在雨夜里喂猫。那猫很瘦,我一看就知道命不久矣,可他还是傻傻地把它带回家,试图温暖它,即使它在几天后就变成了一具更加冰凉的尸体。 他的脸飘忽在我的脑海里。 我鬼迷心窍对方睿说:帮我杀了我爸吧。 他说你有病啊?半晌又说你认真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点起烟过肺。啊,我的肺应该已经黑掉了吧? 你还记得七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分尸的兔子吧? 你想说,就像那时候一样分尸掉你爸? 我笑着,没说话,掐灭了烟。 这时候我是高二,可是那种恶毒的反社会想法已经不紧不慢充斥了我整颗大脑。 是的,我想杀了我的父亲。我更加的坚定了这个想法。 回到家,母亲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我站在床边看着疲倦的母亲。 他的身体很薄,是轻轻一摔就会碎开的艺术品。 大概是这样的。他勉强地微笑着,他问我饿不饿,我摇摇头。然后他递给我一颗糖果,廉价的包装,廉价的味道,可是甜丝丝的。不论是什么时候他都会善良地对我笑着,从我降生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得不接受了这种命运。 他的手软软地摸着我的脸。被虐待的不成人样了,脑袋也不聪明,简而言之,是个笨蛋美人。 可是他的眼睛依旧亮亮的,就像是被擦拭过很多遍的玻璃珠子。那里面倒映着我的脸,是残缺的,我好像缺了一块。 我说我想保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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