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口角争执 (第3/3页)
书信,上面寥寥几行书着瘦金体,大意是:犬子顽劣让他九殿下在宫外遇刺受惊了,现刺客已缉捕归案,问这刺客是交给京兆尹衙门审,还是放在曲府审。毕竟伤着的是曲默,本相有权知悉内情。 燕无痕托那送信之人传了口谕回去:此事不必声张,全权交由曲相审理。 待那送信的人走后,燕无痕却又叫人快马加鞭秘密赶到曲府,给曲默捎了个口信,叫他在府外劫走那刺客,切莫叫刺客落在曲鉴卿手里。 曲默收到这口信,一时也摸不准燕无痕的意思,这会儿他伤了右手,也没本事再从曲家铁卫手里夺人。 于是曲默便想了个法子——他趁着曲鉴卿出府的时候,到和弦居偷了曲鉴卿的朱印,在铁卫押人的路上将其拦住了,扯了个谎说是曲鉴卿的吩咐,让他将刺客带到他的蘅芜斋去单独审问。 押送的铁卫有疑,但看见了曲鉴卿的印也只好作罢。 曲默将那腿上插了两根羽箭的侍卫带到蘅芜斋,差人将他脸上的蒙面黑布扯了下来。 然而此后曲默却讶然了:“卓尔桑?!” 那汉子正是三日前莲渠灯会上同邱绪打斗的亓蓝人,他那一双很是黑白分明的眼睛此际瞪着曲默,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曲默不解:“跟你主子有过节的是那个叫邱绪的,你来刺杀九皇子做什么?你这主子有几条命?敢刺杀皇家的人。” 卓尔桑三缄其口,权当自己又聋又哑。 曲默耐他不得,况且他右肩伤口未愈,方才出去的时候又扯着了,这会儿疼得厉害,他也懒得跟这人耗,只想寻个法子将人赶紧送到宫里去。 卓尔桑被人摁着跪在地上,又因着他不说话挨了一脚,却恰巧有一把刀柄上缠着布条的匕首从他怀里掉了出来。他刚想捡,便被曲默喝住了:“别动!” 铁卫将匕首呈了过去,那匕首上的黑布条想必有些年月,边角处已经被磨薄,接口处也有些开线了。那日曲默背上的伤口便是被一把这样的匕首所划。 曲默捏着刀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将匕首扔在卓尔桑脚下:“你用给我看看”,话落朝摁住他的铁卫道:“放开他。” 铁卫松开了卓尔桑的两条手臂,但待卓尔桑摇摇晃晃地撑着中了箭的腿起身之后,他却握着匕首迟迟不肯动手。 曲默见此,笑了一声,朝那两名铁卫道:“放了他吧,你们抓错人了。” 铁卫道:“这……属下昼夜不歇,一路追踪这刺客三日,才在城郭外五里处将他缉拿,该是……并无差错。” 曲默道:“那日划伤我的人善用匕首,而这个卓尔桑——他是个亓蓝人,我三天前看见他与人打斗,用的是双月弯刀。这个匕首不是他的,他自然也不会用。” 铁卫又道:“他既有刺客身上的凶器,那定是他包庇刺客……或许与那刺客有些关联的也未可知……” 话未说完,铁卫突然觉得脸侧一热,便停了嘴。 只见一根筷子擦着他的面颊飞过,而后插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我说叫你放了就放!父亲怪罪下来我担着便是!” 铁卫咽了口唾沫,垂首闷声道了声是,再也不敢多言半个字。 曲默从卓尔桑手里拿过那匕首,在手里掂量着,语调悠悠,问道:“办事不利,跟丢刺客还抓错了人。你们有什么用?” 铁卫的头垂得更低了:“属下失职。” “回去跟大族长那老不死的说,下回别派些废物跟在父亲身边。” 铁卫走后,曲默过去瞧了一眼卓尔桑腿上的伤——两支箭都刺得颇深,像是穿了骨头,血已经不流了,但箭头还在肉里。 他扔了一瓶金疮药过去:“自己想办法出去,如若再被人抓住,便自戕吧。” 卓尔桑朝他鞠了一躬,手上挽了个亓蓝的礼:“我欠你一条命。” 曲默打了个呵欠,靠在软榻上懒洋洋道:“先欠着吧,等我用的着的时候再还。” 他得好好想想,明日曲鉴卿问他要人的时候,他该怎么应对。 至于为什么刺客的匕首会在这个亓蓝人身上?亓蓝人又为什么被当成刺客让曲府铁卫抓了? 那是政客的事,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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