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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离开后,陆偲本想继续休息,却一时睡不着,再加上,呆在这么一个连空气中似乎都弥留着淫靡气味的房间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还是回家去休息算了。 起了床去浴室洗澡,水帘浇下来的时候淋到他肩上的牙印,那片皮肉已经红肿,阵阵作痛。 这种疼痛又提醒了他先前听见的话,他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结论——梅凌说他是自己的东西,十有八九是把他当做泄欲用的东西了吧。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被他一脚踢飞,有多远滚多远去了。然而梅凌始终是例外的,让他责怪不起来。 有人说,爱得越深就越盲目,越没有原则。 从以前到现在,他曾经从梅凌那里获得过太多,享受、希望、幻想、感动……还有幸运?总而言之梅凌就是他的精神偶像,而他是深爱着梅凌的信徒。 在梅凌面前,他的原则基本就被拉到了最低值。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梅凌还想把他怎么怎么样,他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找借口推脱嘛,反正梅凌又不能从电话里钻过来抓他,对吧? 或许还会有人觉得,梅凌是何等人物,纡尊降贵来临幸他,反正他本就非常喜欢梅凌,应该是荣幸都来不及,还躲什么躲呢? 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在此就不多说了。 洗完澡,陆偲换上昨天带来的干净衣服,离开了房间,乘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往车子的停泊处走去。 这会儿他全身肌肉都在酸痛,尤其是那个部位痛得最厉害,每走一步都是折磨,以至于不得不像蜗牛似的一点一点慢腾腾往前挪。 忽然从后方传来叫唤:“Rose!” 嘹亮的声音在停车场内甚至产生了回响,让陆偲想要装作没听见都不行。只好停步转身,看到来人的身影,不禁暗暗一惊。 原来不是只有郑琛一个人,另外还有七、八个人,包括沈晋瑜和秦秋都在。 昨天是其中一人的生日,朋友们就在Vul酒店为之庆生。说是庆生,其实更主要是趁机聚在一起玩玩。晚餐过后众人就直接开了一间大房,要玩的玩,要睡的睡。 自从陆偲重生至今,与本尊过去的(狐)朋(狗)友基本不太来往,也不想来往,比较熟悉的人就只有郑琛、沈晋瑜、秦秋这三个。后面两个又是他讨厌的,所以眼下他就只跟郑琛打招呼。 郑琛问:“这个时间,你是要离开呢还是刚过来?” 陆偲说:“正要回去了。” 郑琛仔细打量他:“你的脸色很差啊,是不是生病了?” “……”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负伤吧? 陆偲说:“没有,只是没睡好。” 郑琛接着问:“那怎么不在酒店里休息休息?” “没什么,我想回家,就这样说吧,我先走了。”陆偲实在不愿多说,留下一句转身就走。 郑琛追了上去,一手搭住他的肩膀:“你的样子不对劲啊,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是的话就说给我听听,没准我能帮点什么,我们是朋友吧?”说完还在他屁股上一拍,表达哥俩好似的——其实是趁机揩油也说不定喔。 那一拍并不算重,给陆偲造成的效果却不亚于拿狼牙棒砸了一下,他登时闷哼出声,腿一软几乎站不住,往旁边踉跄几步,险些倒在某辆车的车前盖上,所幸他及时用手撑住了自己。 郑琛见此情形,狐疑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刚刚拍过的地方,脸色一变。然后他又想到从背后看到陆偲走路时僵硬迟滞的步伐,再结合陆偲那貌似纵欲过度的脸色,越想越可疑,该不会…… 他所想到的事,也有其他人想到了。向来跟陆偲不对盘的秦秋,更是恶意地猜测道:“是被人搞了吧?全世界最恐同的人被鸡奸了,真是天意啊。” 陆偲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驳斥:“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 秦秋撇撇嘴,表情带着露骨的幸灾乐祸,“你别忘了,在这里这么多人,哪个不是明眼人?你要不是被鸡奸,难道还是痔疮不成吗?” 陆偲咬了咬牙,从车前盖上爬起来站定,梗着脖子回道:“是痔疮又怎么样?” 秦秋才不信:“那你敢不敢脱了裤子让我们瞧瞧?” “……” 陆偲沉默少顷,忽然冷笑一声,“我就算要脱裤子也是在医生面前,你凭什么让我脱裤子?哦,难怪常言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真是太热心了啊。” 秦秋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影射成了不男不女的家伙,那边,陆偲的胳膊被郑琛捉住,逼迫地问:“是谁?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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