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丰收祭典(上) (第2/2页)
过龚古尔去酒窖消遣。但龚古尔做事向来谨慎,以往去酒窖也是一个月去一两次。如今这个月还没过半,他却已经去了三次;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了说,是龚古尔对新来男妓的新鲜劲没过,于是一时贪欢失了分寸;往大了说,不少人都盯着龚古尔家的一举一动,如果龚古尔背上了沉迷淫欲的罪名,也许会遭到教会的惩处。为了这个家族的荣誉,她决定亲自敲打一下龚古尔。 于是她提起裙摆,扭动肥胖的腰身,迈着小碎步上了楼梯。她敲开书房的门,摆出一副和善的微笑,娇着嗓子说道:“老爷,我有话想和你说。” 龚古尔从案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夫人。他对自己的夫人既敬又怕,自结婚以来,他很少同夫人亲热,即便提枪硬上,也总是半途而废——这就导致了这么多年来两人没有任何子嗣。外界关于龚古尔性能力的传闻不绝于耳,大多都把他描绘成一个阳痿的软蛋男。只有龚古尔自己心知肚明,他不是阳痿,而是没办法对着女人硬起来。他迷恋年轻男孩的身体,酒窖里的每一个男妓他都尝试过,在这些男妓的身上,他找回自己身为男人的自信。而回到家后,面对夫人,他总是有些心虚。所幸这位深明大义的夫人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在数十年的相处中夫人也摸清了龚古尔的底细,于是不再对他抱有期待。作为报答,龚古尔给予夫人家中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很大程度的自由。 “说吧。” “老爷,你已经好久没陪我上教堂了。”龚古尔夫人半是娇嗔地抱怨道。 龚古尔身上滚过一阵鸡皮疙瘩。在认清了亚当才是他所信奉的神明之后,他再也不想去向教堂里的伪神祷告。他应付着,“是我最近工作太忙疏忽了。” “工作不该是借口。”龚古尔夫人话锋一转,“作为光阴神的贵族信徒,我们有每周去教堂做祷告的义务。如果你还是不去,教会的人一定会认为你不诚心。” “我下周一定陪你去。”龚古尔额头已经冒出一些细密的冷汗。夫人看来今日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不去教堂也就算了,你怎么能沉迷酒窖呢?多少人盯着你的位置,你应该更加小心,而不是被欲望蒙蔽了头脑。况且,你应该也听说了,不久后科罗拉城会新来一位年轻主教,据说这位主教信仰十分坚定,品行完美无缺,在修道院里就有‘神之子’的美誉。我想这样的主教眼睛里应该揉不下沙子,你小心入了他的眼。” 龚古尔不以为然道:“是人就会有弱点,就可以被收买。不管他多白璧无瑕,我不信他油盐不进。再说教会难道不知道酒窖吗?难道不知道贵族去酒窖违反教规吗?知道又能怎么样,教会再大,还是得仰赖贵族的支持。想要贵族支持,就得容许我们有个玩乐的去处。这是教会必须给贵族的特权,也是教会和贵族间的潜规则。新来的主教再清高,也得遵守规则。”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张扬。如果你在酒窖闹出了乱子,也可能被教会杀鸡儆猴。别忘了你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为了龚古尔家的荣耀,你应该适当节制。”龚古尔夫人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她相信丈夫能领会。 “你说得对,我会注意的。” “还有一件事,丰收祭典的家宴,你怎么会选择邀请扎奥博神父?据我所知你们俩的关系不太好。”龚古尔夫人好奇道。 “就是因为关系不好才要邀请他,我想尽力修补关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龚古尔搪塞道。 龚古尔夫人仍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丈夫的话也算合乎情理。她不去想这件事,转身离开书房。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最近丈夫变得有些陌生——倒不是两人感情产生了嫌隙,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爱情;他们更像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共同的利益一起生活,所以每一步都要同心协力。但最近,她感觉自己和丈夫之间的不再像以往那样默契。共同生活了几十年后,她竟然开始捉摸不透丈夫的想法。 酒窖里。 菲奥娜仔细倾听着面前女佣的汇报,手中玩弄着一枚祖母绿的扳指。这一方祖母绿中倒映着菲奥娜的面容,幽绿阴森。 “在我不在的时间里,亚当找了茱丽叶两次?” 菲奥娜玩味地转动祖母绿扳指,想起亚当的种种古怪之处。龚古尔来找了他三次,但只有第一次发生了关系,第二三次床褥都是干净的;亚当的身份至今还没有查明。如今他又找上毫无关系的茱丽叶,还特意背着自己。这些线索不由菲奥娜不生疑。 “继续观察亚当,不要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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