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用心良苦 (第2/2页)
个儿子。妻子早逝之后,他才机缘巧合与羊谊相识。李熙的三个儿子,也和李景肃一样,在羊谊的教导下从小便受到中原文化熏陶。 司徒晔被李景肃带去李熙家里好几次,与他的三个儿子都见过面。三人之中,只有长子李景澄已经成婚,娶的是也利部族族长之女、也利撒罕的姐姐也利枫。 李景荣对两个堂弟笑道:“闲聊几句。永嘉侯远道而来,我之前没有机会相见,难得今天在这里遇见,便等不及阿鲁达为我引荐了。希望永嘉侯不要责怪我的唐突。” 年纪最小的李景溪生性活泼,快言快语:“那时候叫你来我家吃饭,你还不来!” “那日父亲发病,家里离不开人,只得错过了。” 李景润道:“阿鲁达说让景溪送永嘉侯先回去。走吧,景荣,祭祀还有些收尾的事,只有本家子侄才能做的。” 两人与司徒晔道了别,李景溪也拉着司徒晔,说要送他先回城。司徒晔不解地问:“你不用去帮忙吗?你不也是本家子侄……” 李景溪笑道:“那自然是阿鲁达的命令优先啰!一点小事而已,几个哥哥帮忙就够了。阿鲁达担心永嘉侯身子弱,冷风吹得久了,心疼你呢!” 司徒晔顿时满脸窘迫,脸红到了脖子根,小声斥责:“别胡说。没有的事。” 他与李景溪见过几面,景溪只大他两岁,生性又活泼率性,他在景溪面前便多了几分在其他人面前没有的轻松随意。 李景溪笑嘻嘻地拉着他走远几步,才道:“哎呀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肃哥喜欢你,谁看不出来啊?再说我们兄弟几个,从小看着我爹和羊先生在一起,你觉得我们会在意肃哥讨的老婆是男是女?” “我不是他老婆!”司徒晔更急了,红着脸撇清,“我跟他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景溪咧嘴笑了:“这话,我记得小时候经常听羊先生冲我爹喊呢。” 司徒晔气急败坏,索性不再搭理景溪,加快脚步往山下走。但他从小娇生惯养,路都没走过多少,何况山路?没走几步脚下一绊,眼看着要头朝下摔个嘴啃泥,李景溪及时搂住他的腰,硬生生把他扶了起来。 “害羞也别走那么快么。要是跌一跤,肃哥还不打死我啊?” 说完,他打了个呼哨,一匹骏马应声而来,几个骑兵也跟着过来,还牵来了一匹备用的副马。李景溪扶着司徒晔坐上那匹副马,翻身跳上自己的坐骑,帮司徒晔牵着缰绳。 “这匹马很听话,你尽管放心。不过我刚才扶了你一把,还真觉得……你太瘦了!没想到肃哥喜欢这种身材啊……” “你……!!” “这事千万别让肃哥知道,否则他还是要打死我!”景溪一本正经地在马上抱拳行礼:“嫂嫂千万嘴下留情!” 司徒晔终于爆发了,口不择言:“你等着!我今晚就告诉他,看他明天怎么教训你!” 李景溪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响彻天际。司徒晔虽然羞愤难当,却也不讨厌那过于明快、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笑声。 回去的路上,景溪总算不再拿他和李景肃说事,一路跟他聊北茹和中原丧葬习俗的不同。景溪虽说是被羊谊养大的,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爱读书,只喜欢武功。说到后来,倒像是司徒晔在给他补课。 景溪一直将司徒晔送到家门口,看着管家接了人,才带着自己的侍卫和马匹回去了。司徒晔解下外衣交给仆役,管家告诉他:“殿下,阿鲁达叫人把您的客人带来,已经安顿到您的住处了。” “客人?什么客人,我没听说啊。” “这我也不知道。既然阿鲁达说是您的客人,应该是您认识的人吧?” 司徒晔满腹疑惑,赶忙回到别院,刚进门便被激动的程艾和更激动的方淮迎面扑了上来。方淮一见他的面便跪倒在地,泪如泉涌:“臣万万没想到还能活着与陛下相见!!” “怀兴!?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他乐疯了。他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活着见到方淮。他赶忙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见方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像个骨头架子似地站在自己面前摇摇欲坠,显然吃了不少苦头。但精神十分亢奋,抓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攥得十分用力。 他忙不迭追问:“你是怎么来的?你之前在哪里?快些告诉朕!” 这一问,方淮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低声道:“臣……是被那个北茹将军李景肃的手下穆陵赎出来的。当初朔阳城破,臣就是被他擒获,耻于为他所救。臣奈何不了他,本想以死明志,但他对臣说,若是死了,便对陛下再无半点用处。臣这才厚颜留下这条命,跟着他来见陛下……” “穆陵……” 那么,是李景肃的命令?穆陵不可能自作主张,一定是李景肃让他找到方淮,为他赎身,把他带回到自己身边的。 但李景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握着方淮瘦骨嶙峋的手腕,司徒晔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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