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用的背景 (第4/4页)
龙族将迹昀珠交给其他人,否则单凭吸取灵力和转移伤害这两个命门,龙族早就死绝了。 是为了什么? 容恕洲他想做什么?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世家仙门都各外热衷于彰显玄妙莫测,林木房屋更要按阵法排列组合。相比之下十八周天就有些随便,没经过规划修饰的各种树都长在一起,高的矮的,粗的细的,上千年的和刚发芽的,名贵如金的和全无一用的,蟠根错节枝叶如盖,沿着平缓起伏的原野一直蔓延到天际。 甚至地涌寒潭边还有棵浑身上下长满了疙瘩,歪歪扭扭枝叶稀薄,在缥缈如霜的灵流里丑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种树木质很松,一劈就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柴火烧。在人间,如果谁家门前屋后长了这种树,是“造孽喽”,都要忙不迭劈了挖根。 戚涣摸摸它扎手的树皮,不知怎么心情很好。 树下有一平坦青色巨石,幽幽散着清凉,潭中水柔柔包裹着青石的边缘,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水是从四周向内流的,滔滔汩汩,混沄不歇,却总也不见少了半分,传说这就是冥河的源泉,究竟是不是真的,恐怕只有容恕洲知道。 两人在青石上坐下,戚涣就倚着那棵很投他眼缘的丑树,支起一条腿喝酒。 谷中水声寂寥,两个人对坐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却意外的舒服。 寒潭四周灵气重,梅子大多结得早,陆年好不容易才找到几只青涩未熟的递给戚涣。 戚涣闭着眼睛,在潭中随意洗了两下就扔进嘴里。 他偏好极甜极酸极苦极涩之物,不是好吃,只是喜欢。容恕洲摆下的精美珍馐固然适口,吃多了却总好像不过瘾。 清脆的果皮被咬断,涩苦的汁水在口中炸开,戚涣灌了口酒,如墨修眉从容舒展,像是得到了某种满足。 林中古木参天,水中潺潺,叮当如空杯击银钿,珍珠落玉盘。 戚涣闭着眼睛,觉得这声音很是催人睡意。 “阿涣?”陆年给他擦了擦滑进潭中的衣摆“回去睡吧,这里冷。” “不想动。” “你还没喝药。” “不想喝,太疼了。” 陆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戚涣说自己不想做什么,一时喜悦又手足无措。 “还是要再喝一段时间,我给你取来好不好?” 戚涣睁开眼睛,摆出一副温驯纯善的模样“可以再帮我拿条毛毡吗?” 陆年被他看得心都化成一摊,连忙一串可以可以,接过墨玉串便下了山。 看着陆年走远,戚涣漠然地起身。 梅林是禁地,当然不止因为一个寒潭。 他闭着眼睛,循着风撞击树干的声音慢慢地走。 突然,阳光隔着眼睑打在他眼睛上,他睁开眼,面前是炎炎烈日,身后是深谷幽林。地面一道深堑,极其狭窄,大约只有一人宽,可又极深,它两侧都是长林,遮天蔽日,阳光透不过,便全部挤挨在这一道残缺里。可是即便艳阳高照,那深堑却没有被照亮一星半点,向下看只有绝对的黑暗。 这是众合极狱的入口。 关于众合极狱究竟怎样才能开启,各仙家众说纷纭,但无一不是猜测,因为进了众合之狱的人,除了那个行刑者,其他的都死了。 戚涣并不关心它怎么开启,他向着那道没光的地方看了看,纵身跳了下去。 立刻有手臂粗细的藤蔓探出,将这个“误入”的来客托起,戚涣迅速翻身拔出腰间匕首,倒了声得罪划破藤蔓,黑色枝叶瞬间覆盖了刃口,在雪白的刀身上留下一条均匀的黑边, 藤蔓吃痛,摇晃了几下,戚涣本已做好被甩出的准备,没想到被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他很意外,看着那藤蔓慢慢缩回地下,心中生出愧疚。 他走过去想看看那藤蔓,一个枝丫伸出来,把他向外拨了拨。叶子在他腿上蜷了一下,他就好像被一个小动物蹭了一下。 一直到那藤蔓彻底缩回,他才低头用手指抹了一下刀刃,那黑色汁液就如玄铁般嵌在了匕首上,锋利的黑色刃口割破了他的手指,血珠滚落。他握着匕首的手不自然地颤抖着,眼中跃动着奇异的火光。 他猜得没错。 众合有灵,只进不出,代表着仙界最无可争议的审判,苍龙一族世代掌刑狱裁罚,但并非父死子继,而是要在上一个狱主泯灭后,极狱来选择它愿意臣服的那个人。这一代的众合狱主,就是容恕洲。 众合极狱是天下之狱,也是一人之狱。其中一草一木,一尘一沙,都代表了容恕洲的意志。 被傀儡符控制的人,不被允许对自己或他人造成伤害,所以哪怕他拿着神兵利器也如一摊烂泥。 他们没有权利反抗,也没有权利去死。 可是若是执刀者是容恕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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