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谢弼 (第2/2页)
。 奚慎端起满满的粟饭,就在那大嚼,其他些个恶少年也和他一样,也捧着碗在那刨饭。 他们呆在这俘口营这么久,除了吃也干不了其他的,奚慎都觉得自己脾肉渐生。 前几日,浮口营又被送来一拨人。 他们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是成阳县的豪强之家,刚被石将军打败。 开始这些俘兵还缄口不提如何败的,等熟了,才开始互相闲聊。 有称自己勇猛无畏,是友军坐观成败。有指责对面鱼腩,一触即溃。 总之,从这些人的闲聊中,奚慎这些恶少年多多少少将当日战场的情况拼凑起来,也为张冲之善战无前而惊叹。 在浮口营的日子里,奚慎了解了很多石将军的事。 从开始的恐惧、不屑,到后面的犹疑,好奇,再到现在的憧憬,他越来越觉得这石将军没准真能成番事。 他也多半猜到石将军会招降自己,不然为何日日给他们粟米吃。 但到底什么时候来呢? 别再拖了,我已经服了。 恰在这时,度满度先生来了,他一进俘口营,就和这个谈谈话,那个聊聊天,全然不当这些人是俘虏。 一直走到奚慎这里时,度满笑着说: “慎,何如?” 奚慎见只有度满一个人来,心下有些失望,但还是腆着笑: “此处乐,不思家。” 度满被奚慎逗笑了,这地方能有多乐,他知道这是奚慎在释放善意,那正好,他此来也是这么做的。 度满笑完,作色道: “慎,我还记得那日我们的对话。我其实感念你不杀之恩,那日如果不是遇到你,而是被其他贼寇劫质,我们那二十一人多半就是死了。 所以,我今日来也像那日对你说的,想领你走一条正路。 你虽是侯门之后,但祖上余荫不过两代,三百年来,早泯然于众人。 我知道你也有一番建功立业之心,不然也不会总提自己那三百多年前的祖宗。” 这话说得奚慎一阵耳热,度先生,你也不用这么直吧,但奚慎没反驳,低头继续听着。 “但现在呢?你作下大案,只能流浪湖海,基本是绝了给汉家卖命的机会了。 但现在不同,你看看这天下,多少黎庶嗷嗷待死,或死于饥寒,或死于凌暴。 我看这天下已经沸沸,只待英雄出,重定天下。你既慕先辈军功封侯,焉知自己不行?” 最后,度满语重心长的讲了最后一句: “慎,我再送你最后一句。你热肠侠骨,负志气,万不可蹉跎,悔死于榻上啊。” 一听到这句话,奚慎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推金山,倒玉柱,对度满拜道: “祈全蝼蚁之命,慎愿衔环结草,以报君恩。” 度满身子一侧,然后抓住奚慎的手,笑道: “别急,等我将你的事和渠魁说了,这事才算定。” 之后二人又聊了会,度满才心满意足得离开了。 度满那边一走,散开去的恶少年们就聚拢过来,其中一个望着度满远去,对奚慎说: “魁,这度先生和你说了啥,你咋拜他哩。” 奚慎目光幽玄,叹了一口气,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姓度的心思倒是多。” 那些个恶少年听不懂,还要再问,奚慎已经不再多说了。 那边,度满出了俘口营,碰到了王章,他就知道应该是大胡子他们来了,所以径去了张冲那个里舍。 他一进来,就看到张冲拿着个针线在给一年轻人缝合,旁边还放着一碗,里面都是脓血。 室里已经围满人,再加上腐味,度满就没进去。但他立在户外,听着里面惊叹声不断,那是百爪挠心。 终究是抵不住好奇心,度满挂了一个面巾也进去了。 一到,就看到这榻上躺着一清秀男子,此时眉头紧皱,汗涔涔的,一边一人不断给他擦拭。 张冲这会正拿针线给他缝合,逢几下就给针又过个火,离得远远的,度满都闻到了肉焦味,而那年轻人竟然还能咬牙坚持。 度满还看到了大胡子,他一边捋着大胡子,一边围在张冲边上,目不转睛。 看到度满来了,大胡子展颜一笑,又回头盯着张冲手里的针了。 祭孙今天是真见识了,他是老革,知道这军中不知多少勇士因为刀剑创口过大,迟迟不能自愈,崩创而死的。 而石崽子这种直接用针线缝合的思路,直接启发他了,对啊,既然不能自愈,那就强行缝补嘛。 他其实有好多地方纳闷的,比如为何清创时要逼出脓血,为何那针要过火。但他知道张冲必有理由,而且现在正是疗伤的关键,祭孙也只能耐下了。 只是他在心中更坚定: “此子,我太平道要定了。”请叫我陈总长的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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