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他昨儿刚娶的小道士就不见了。
陛下放在榻上那么软一只小道士呢?
萧贽皱了皱眉:“人呢?”
“小公爷一早就出宫去了。”小成公公轻声道,“同陛下前后脚出去的,奴才还以为是两位爷一同出去的。不过飞扬跟着了。”
小成公公接过他手中长刀,看见他右手手心里添了两道血淋淋的伤,忙道:“奴才去喊今日轮值的太医过来。”
萧贽一面解开外裳,一面往里走,却道:“你亲自去,挑几柄拂尘。”
绕过屏风,掸去身上微尘,他在许观尘打坐上的草蒲团上坐下。
暖房的人早晨来过,给案上换了新的香草,除了一捆香草,案上还有念珠玉环,都是许观尘常年拿在手里的。
小成公公出去时,正碰见清早入宫的裴将军。
裴将军正了正衣襟,正色问道:“陛下在里边呢?”
小成公公垂眸:“奴才让人通报。”
“你去哪儿?”
“奴才让人去请轮值太医,还……”
裴将军自诩一介武夫,心思简单直接,听他这么说,面色都变了,惊道:“陛下请太医?”
“陛下是……”小成公公解释道,“练刀的时候,伤了手。”
裴将军的面色一变再变:“陛下昨儿还有时辰练刀?”
“昨儿晚上,小公爷又犯病了。”小成公公压低声音,“陛下抱着,去后边的温泉池子泡了许久。”
“这般。”裴将军在心底算了算日子,“许哥儿犯病的日子,是不是早了?”
“是。”小成公公想了想,“上回是在腊月初一,再上回是在十月。上回还准准地隔了两个月,这回连二十天都不到。”
这时进去通传的小太监出来宣裴将军,裴将军转眼见小成公公要走,又问:“太医找个人去宣就是了,你又去哪儿?”
“陛下让奴才亲自去挑两柄拂尘。”
“陛下为了许哥儿,也要开始……”裴将军做出挥打拂尘的动作,“修道之行了?”
“奴才暗自揣度,大抵是昨夜弄脏了小公爷的拂尘,陛下要挑两柄赔给小公爷。”
“这样。”
裴将军趋步走入殿中,行过了礼,在下首跪坐。
他随口道:“陛下,小公爷出去了,你不陪他?”
萧贽原本就有些恼火,他这么一说,便更恼了,只是语气仍是淡淡的:“他出去,又不用同朕报备。”
“小公爷是不是……”裴将军勾起手指,碰了碰脸颊,“羞了?”
萧贽随手拿起案上念珠拨弄,转念一想,这话好像很有道理,连带着面色也缓了不少。
“臣来时正巧碰见小公爷,日后再猎白狐,再制衣裳,就不愁没人穿了。”裴将军笑了笑,“不过也不能就给他白狐裘,臣连夜把那块辰字军的令牌翻出来,方才给他了。”
萧贽并不说话,看了他一眼,也算是默许了。
“不过原本定的日子不是来年二月,怎么匆匆忙忙的,就提到了昨天?小成公公派人过来传话,臣还以为是臣听错了。”
“没有请舅舅喝一杯酒,对不住。”话是这么说,但是萧贽面无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意思。
“不敢,不敢。”裴将军问道,“怎么忽然提前了这么多?和年节撞在一起,不是……”
萧贽皱眉,阴着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萧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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